到了春兴楼,宋稽发现李秀怡原来,早早就让小厮定了包厢位置,免得让身体不好的宋依兰苦等。倒是对这个秀怡表妹的细心多了几分感激。
众人被堂倌引到了二楼的雅间,唤作香梅阁。春兴楼二楼的雅间,用梅兰竹菊四君子命名,其他三间都已经满了,隐约听到隔壁有丝竹的靡靡之音。
入座之后,李秀怡问了两人是否有忌口,遵照着宋依兰的口味点了一些清淡的菜式,又配合宋稽点了不少肉类的硬菜。三人都是少年人,不一会就混熟了。李秀怡也好久没和同龄人如此快活地一起玩闹,三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喝了一壶酒。
宋稽吃了每个菜式都吃了不少,又喝了几杯酒,神态微醺道:“汴京果然人杰地灵,有秀怡表妹与我妹妹这般的美人作伴,还有佳肴美酒,真乃人生幸事。”
宋依兰面薄,在外面被哥哥当面赞叹,脸颊已经绯红,又狠狠瞪了自己哥哥几眼。
李秀怡暗笑表哥耿直,要是上辈子一定觉得他说这个话,就是个登徒浪子。不过这辈子知道表哥就是个见到花美也要夸两句的直白性格,有时候尔虞我诈看多了,觉得直白反而一种美德了,便道:“我美不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我依兰表姐的确是个美人。如果我哥哥也能像宋稽表哥这般宠我就好了!”笑着对宋依兰说道:“我真的羡慕你有这样的哥哥,人生在世,喜欢便说,岂不是恣意快哉?”
宋依兰看到李秀怡杯中也空了,不用想也知道她也醉了,便搂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肩膀,对宋稽说道:“你们俩都少喝点吧!秀怡妹妹也贪杯,你也喝醉了,等会该如何回去?“
“不怕不怕,回得去,回得去!难道父母都不在,我定要抓住机会多喝几杯!”宋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宋依兰只得无奈摇头,唤来堂倌给李秀怡上一壶茶水醒酒。
突然帘子撩开,没想到进来的不是堂倌而是几个少年,打头的少年身穿皮裘衣着华贵。在李秀怡身上看了几眼以后,又在宋依兰脸上打量了一下后,脱口而出:“这个斜坐着的美人今日来陪我!至于那个病怏怏的?这是哪个勾栏送来的?未免也太较弱了,二哥是转性开始喜欢这种类型了吗?”
说罢就想来拉李秀怡,李秀怡还想甩开手臂。宋稽已经拦在她身前,怒目圆睁:“哪里来的登徒浪子,居然敢调戏我妹妹?”
对方居然不畏惧,反而发笑道:“什么妹妹?是院子里认来的好妹妹吗?怕是不知道你是第几个哥哥呢!”
宋稽一听这个意思居然是把自己妹妹当成勾栏院里的女子一般了,心里一怒,凭借酒精,直接一掌向皮裘少年拍去。宋稽读书普通,因此宋熹壬在他少年时候便找了名师教他学些腿脚功夫,想着未来如果经商跑单时候,也可以有一技傍身,不然从军也是一条路。因此这一掌,听掌风就知道有几分功力。
少年见了居然不惧,还有几分欣喜,身体略微一偏,闪过了掌风,反身飞起一脚向宋稽心口踢去,宋稽见来着不善,另外一只手以掌变拳头,避过了这脚。几刻之间,两个已经来往了十几夏,心下都对对方的拳脚颇有欣赏之意。
还是皮裘少年往后一推后,说道:“今日算了!这位朋友身手不错,我便不再为难你了!”
宋稽也知道两人估计只能打个平手,但是气势不能输,哼了一声道:“我无妨,你得罪了我两位妹妹,自当应该向我妹妹们赔礼。”
这时,少年也明白过来了,必定是堂倌见到两个漂亮姑娘一起,就引错了房间,于是大气地向李秀怡作揖道:“惊扰两位姑娘了,是我们搞错了,以为是我二哥做的局。今日三位的单就算在我身上。”
李秀怡这时酒已经醒了七八分,仔细看着对面的皮裘少年突然觉得眼熟,正在想是谁。门帘又被撩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来道:“我们等五弟好久了,你在隔壁作甚?”居然是二皇子桑亦,后面跟着冰块脸的男人不用想就是桑胤了。
李秀怡扶额: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这个少年就是自己一直想要见的五皇子。
桑阙的母亲乃是塞外胡族的公主,因为有一半他国皇室血统,早早就不算在皇储的争夺里。加上性格豪放不羁,于是年少时候就喜欢游山玩水,李秀怡上辈子就一直都没怎么见过他。就算在宫殿上见过极少的几次,也是少年时期。她印象里的桑阙是个眉眼高深,皮白貌美的小小少年。
可眼前的桑阙,大概因为有胡人血统,加上一直在外游历,把自己弄得特别憔悴,又长了一脸大胡子而没有修饰,谁能和现在这个玉团似得的小公子混作一谈啊!
见到了几位皇子,李秀怡立刻明白原来几个人在隔壁寻欢作乐,自己和表哥表姐则倒霉,赶上了这个鲁莽的五皇子被搅局。
想到这些,李秀怡不由得用期待的眼神盯着桑阙看了几眼。桑阙被眼前这个大胆的姑娘看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今日刚刚抵达汴京还没怎么打理仪容,普通的闺房女子恐怕已经被自己的样子吓晕了。
这个小姑娘居然胆子如此之大,倒让桑阙好奇起来。
刚才从隔壁传来的琴音和姑娘们的调笑声,自然是行酒热正酣,热火朝天之事了。李秀怡撇了撇嘴,准备想个什么理解,把自己从这个尴尬的情况下解救出去,正对上了站在门口桑胤的冰冷的眼神。
心理暗想:明明是你们在隔壁寻欢作乐,现在你用抓奸的眼神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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