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逢望日,正是隐医堂出诊之日。
院中一如当初秦落羽初来隐医堂时,或坐或站着许多排队等候看诊的人。
出诊的依旧是薛玉衡,秦落羽走进来的时候,他正提笔埋头写着什么。
“坐。”薛玉衡头都没抬,“哪儿不舒服?”
想到当初正是薛玉衡害得自己假死没能成功,秦落羽心里升起一股促狭念头,很想捉弄一下这位未来神医。
她故意捏着嗓子道:“心口不舒服。”
薛玉衡低着头奋笔疾书:“怎么个不舒服法儿?”
秦落羽:“痛,痛到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薛玉衡终于抬头,狐疑地看了眼前人一眼,却见对方垂着头,以袖遮面,羞羞答答欲语还休。
心里顿时了然,“婚嫁否?”
听到这个问题,秦落羽立马想起上次,有个女病人来对薛玉衡示好,结果被他直言不讳地怼回去,说让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
秦落羽心念一转,捏着嗓子“嗯”了一声,还补充了一句:“夫君待我极好。”
哼,看你怎么回答。
薛玉衡提笔继续低头写着什么,漫不经心道:“有儿女否?”
秦落羽:“没有。”
薛玉衡:“那回家多和夫君亲热亲热,早点生一双儿女,没那么多闲功夫瞎想,自然就不会痛了。”
秦落羽:“”
这人嘴还真是刻薄!
她压下心头火气,继续做娇滴滴状:“奴家这心痛,实则非心痛,皆因薛大夫而起,相思入骨,以至于痛不可当。”
早已被女病人骚扰惯了的薛玉衡面不改色,提起笔蘸了蘸墨,“哦。所以?”
“所以,不若薛大夫便从了奴家如何?”
秦落羽生怕他猝不及防给她额头来一个“墨醒汁”,一手遮面,一手探过去抓住了那根毛笔,继续捏着声音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薛大夫忍心看着奴家心痛而死么?”
薛玉衡的手抖了抖,目光扫过握住毛笔的葱白纤指,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犹抱琵琶半遮面,却胆大包天毫无廉耻的女人。
饶是他应对了那么多专程为了来看他或是对他示好的女“病人”,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说话行事如此直白大胆的女子。
只是听她的声音
薛玉衡咳了咳,“你把袖子放下。”
秦落羽不放。
“既然有意让本大夫从你,何不让本大夫看看你的容貌?”
秦落羽压着嗓子道:“奴家容貌,断不会辱没了薛大夫。”
薛玉衡盯着眼前这人瞧了好半晌,一本正经道:“真想让本大夫从你?”
秦落羽装出不胜娇羞般“嗯”了一声,心想看你怎么反应。
岂料薛玉衡道:“你想让本大夫何时何地从你?不如,就在此时?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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