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陵君行心情这么不好,她要个竹笛他还真就给了,秦落羽的胆子立刻肥了很多。
微微踟蹰了下,她主动去拉陵君行的手:“皇上,这么晚了,我们回去休息,好不好?”
刚一触到陵君行的手,她不由倒嘶一口凉气,他这手,冰得简直跟那汉白玉石阶有得一拼了。
她愣是用理智克制着自己才没甩开,“皇上,这里好冷,咱们回去,好吗?”
陵君行又用那种幽黑深沉的目光凝视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竟然,点了点头。
然后,秦落羽就这么一路拉着陵君行的手,回了寝殿。
莫名有种像牵了个不省心的孩子回家的感觉。
刚进寝殿,秦落羽就赶紧吩咐婵娟去捧了熏炉过来,握着陵君行的手放在了熏炉上:“皇上你赶紧暖和暖和。”
转身又去倒了杯热茶过来,捧着递给陵君行:“再喝点热水。”
陵君行不接。
秦落羽坚持,“皇上你手那么凉,刚才肯定冻着了,喝些热的,会好点。”
陵君行一双眸子落在她身上,带了几许意味深长。
秦落羽纳闷:“皇上这么看我干嘛?臣妾脸上没东西吧?”
“小的时候,有一年冬天。朕在昭王府荷花池边的山石洞里呆了大半夜。那天晚上很冷,荷花池的水,都结冰了。”
陵君行声音很低,仿佛是想起了记忆中非常久远的事情。
秦落羽愣了愣,昭王府西苑荷花池边,的确有寿山石堆出的观景石洞,石洞前有瀑布,夏日里水声潺潺,甚是清凉。
可他大冬天,呆在瀑布石洞里干嘛?
忍不住问道:“皇上为什么要呆在那里面?不冷吗?”
陵君行缓缓道:“冷。可是朕不想出去。”
那是他到现在都记忆尤深的一晚,时隔多年后想起,都能感受到那夜彻骨森冷的寒意。
秦落羽愕然道:“为什么?”
陵君行却沉默着没有说话。
为什么。这个问题他要怎么答。
难不成说他亲眼目睹了后宫争宠的无情手段,经由他这个不知情孩童的手,残忍波及到了无辜的三弟身上,以至于酿成一桩无可挽回的惨剧,而这惨剧,却是他向来以为与世无争的母后一手制造的?
秦落羽见他沉默,知道其中或许有什么不可为外人道的隐秘,也没追问,换了轻松的语气,道:“臣妾猜,肯定是老管事找到皇上,然后带皇上出去的吧?”
陵君行看了她一眼,“不是。是钟姑娘。”
秦落羽:“”
哦,怪不得这么记忆犹新。
“钟姑娘也像你今日这般,牵着朕的手回了房,拿了熏炉给朕暖手,一定要朕喝完一整杯热茶。”
秦落羽:“”
陵君行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别有深意地看着她:“朕喝完了。”
秦落羽接过杯子,随口道:“嗯,皇上乖。”
啊呸,不是,她这说的啥台词,晕头了吧。
连忙咳了两声,“那个,臣妾的意思是,皇上喝完了就好。待会皇上早点休息,臣妾这就让人给皇上铺床。”
她转身要跑,陵君行却抬手拉住了她的衣袖,盯着她,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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