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羽鹰隼出现必成双。
死了一只,附近必定还有另一只。
卫无忌派人守在那只死去的鹰隼附近,蹲守数日,果然于今日发现了另外一只鹰隼的踪迹。
那只黑羽鹰隼受了重伤,不知是被何处的捕猎者一箭射穿了肋下,伤口都溃烂生脓了。
黑羽鹰隼没能按时归来,却也因此逃脱一劫,没有死于温媪的毒药之下。
万幸,也给他们留下了这一点可能掀开整个黑幕真相的契机。
卫无忌拱手道:“皇上放心,臣已命军医好生照料这只鹰隼,目前性命应是无碍。”
陵君行自然明白卫无忌这句话背后的意义。
只要这只鹰隼恢复飞行能力,循着它的踪迹,就能找到传信之人。
九叶滴水莲和那枚玉佩,出自北地,这两只黑羽鹰隼,也和北地有关。
这温媪及其背后的人,估计也和北地蛮人,脱不了干系。
北地蛮族多年前曾建有大炎国,后来被陵国所灭后,除了一部分蛮族人仍旧居于北地,也有一些人南迁,在不夜都等其他地方定居下来。
当日卫无忌护送秦落羽的消息,既然能从安城传回不夜都,那显然,不夜都有与温氏勾连的势力。
这些窝藏在背后见不得人的势力,无论是谁,也是时候揪出来,曝晒于天日下了。
陵君行的眼底漆黑得不见底,“传信回不夜都,命骁骑营的人,留意北地动向。让皇甫延暗中查访不夜都蛮族之人的来历底细,但有可疑者,一律交刑部关押细审。”
秦落羽捂着发烫的脸从陵君行屋里跑出来,一颗心几要蹦出胸腔。
夜晚带了寒意的风吹在脸上,秦落羽站在长廊里好一会儿,情绪才稍稍平静了些。
回想起方才的那一幕,脸颊和耳根犹自有些发热发烫。
没想到临要走了,竟差点晚节不保。
都说女孩子会对自己的初吻印象深刻。
秦落羽想,那她这个还真的是太深刻了,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
唇上仿佛还残留着大魔头的温度,秦落羽抚了抚唇,一时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觉。
并没有以前以为的,好像被狗咬了一口的感觉。
并不讨厌,也不反感。
甚至到后来,好像还有点迷醉其中
秦落羽脸颊顿时又红了红。
心道这个男人,真的好可怕。
还好她过几天就要跟着翟暮走,不然简直不敢想,这人只是亲亲就这么可怕,真要做起那种事来,会有多么要命。
幽暗的监牢里,一个身形近乎鬼魅般出现,倏忽间靠近了某间牢房。
那人一身黑色,就连脸也照在黑色蒙面巾中,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睛。
他捏住粗大的门锁拨弄了两下,门锁不知怎么就开了。
“少将军。”那人压低了声音,抬手拉下蒙脸的面巾,露出翟暮俊秀的脸:“末将救你出去。”
萧尚言没动,眉头皱了起来:“你不该来。”
翟暮单膝跪下:“少将军有难,末将不能坐视不管。”
萧尚言的语气变得严厉:“你的任务,是带三公主成功逃离安城。除此而外,你不该为任何人轻易暴露自己,包括我。”
翟暮拱手:“是。”
萧尚言神色稍缓:“起来吧。我既然来,自然备了后招。你放心,陵君行,定会放我走。”
翟暮神不知鬼不觉从监牢里出来,回到房间尚未来得及脱掉夜行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去哪儿了。”
他回头,就看到詹少刚双手抱胸,斜倚在门框上,正盯着他看。
翟暮面不改色地脱衣服,并不隐瞒:“去探望萧少将军了。”
詹少刚定定地瞅着他,眼神一点点变得冷然:“翟暮,你现在是陵国的兵,是本将军的属下。”
“可是少将军是我曾经的上司。”
翟暮神色淡淡,“他被关在监狱,我去探望,不过是尽一份故人之情。”
詹少刚眸光如刀,一语中的:“你想救他。这是叛军通敌。”
翟暮脱了衣服,将衣服慢慢叠好收起,头也没抬:“我要说我没有你肯定不信。詹将军若是认定我叛军通敌,那不妨现在就把我抓起来。只是,”
他收好了衣服,这才转过身来,平静地看向詹少刚:“有朝一日,詹将军不再是我的上司,若詹将军入狱,我也会如今日一样,义无反顾前去探望。”
詹少刚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你想走?去哪儿?”
翟暮笑了笑:“詹将军会不会太敏感了我哪儿也不走。我是说,若我以后不从军了,自然,也就不用跟着詹将军了。詹将军不是知道的?我虽然剑法勉强还算过得去,可身子弱,战场杀伐的生活,不适合过太久。”
这一点,倒并非虚言。
翟暮在骁骑营呆了半年多,时不时就会头疼脑热,稍稍受点凉,就咳嗽发热,病病弱弱的跟个姑娘家一样,根本不像个习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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