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开学,教育工作者总是比较繁忙。
尤其是一些比较热门的学校。
好比十二中学的安校长。
家里才添了个小孙子,他除了第一天看了一下,已经连着许多天没见着影子了。
人说孩子天天都变,他这个做爷爷的,居然没能亲眼看到他这段时间的改变,其实也是十分遗憾的。
谁让自己做了这个工作呢。
好在今天局里没有会议,也没有那些推不开的应酬。
安校长喜滋滋地按点下班。
终于可以好好抱一抱我的大孙子了。
安鸿浩把新买的幼儿识字卡挡在自己面前,从大门外探出个头,乐呵呵地说:“小宝贝,看看爷爷给买了什么回来。”
安太太梁静翻了个白眼,孙子连日夜都没颠倒过来呢,就给买识字卡,这种事也就他们家老安能做得出来。
对着亲家尴尬地笑了笑,梁静没好气地道:“老安,你孙子如今一天只睁眼两三个小时,你觉得他能看懂这卡上的字了吗?”
“这难说,我的孙子,就不能是神童啊。”
吹完牛,看到客厅一角亲家罗红娟正低头喝茶,一副“我就听听,没意见”的样子,安校长尴尬了。
“咳咳,外婆也在啊,你坐。”
亲家在也不说一声,我这校长的尊严还要不要啦。
安鸿浩快速回房间换衣服洗手,一方面为了缓解尴尬,另外一方面为了抱孙子。
“小安呢?”
缓过来的安校长迫不及待地要抱孙子。
孙子的小名是安校长起的,就一个安字,所以如今大名还迟迟没有落实的婴儿,就已经有了安安这个小名了。
姓安,名安。
安校长越想越觉得这个名字起得妙,连着翻了好几晚的辞海都找不出比这个更符合他心思的名字。
所以一家人也就小安小安地叫着。
提到这个,梁静就发愁,努了努嘴巴,说道:“在里面呢,哭了一下午,刚哄睡了。”
这些天安安每天下午固定时间就哭,哭得天翻地覆小脸紧皱,无论怎么哄都没办法。
关键是既不是尿了,也不是饿了,就是莫名其妙地,固定时间,闹钟都没这么准。
而且人家哭得准时,停得也准时,到点开工,到点休息,中途谁劝都不听,就是一意孤行,张大嘴巴哇哇哇。
罗红娟和梁静虽然是当过妈的人,都各自扯大过两个孩子,但是这记忆过于久远,已经忘记了当年自家孩子有没有过这种情况了。
就算有,当时大概也没那么在意。
年代和身份不一样,育儿理念和心态也不一样了。
倒是带着孩子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啊,是有一点黄疸的迹象,建议照灯来着。
没舍得。
孩子一个人睡在保温箱里那么多天,谁忍心啊。
关键是人家安安除了这个小毛病之外,是啥事都没有啊。
吃得香,睡得香,一个月不到已经会看着人笑了。
多精灵啊。
问医生为什么下午会这样,没检查,医生也说不准啊。
大概是一种宣泄,不然还是检查一下。
虽然看着没啥事,但是天天听小孩这么哭还是闹心啊。
安校长也一脸严肃,这天天吼,别的不说,嗓子得哑了啊。
在心中快速搜索,有没有儿科朋友来着?
守了几天的罗红娟,早已经打好了腹稿,寒暄过后,就直接进入了主题。
“我也是和女婿一起去他们家致谢的时候,无意听说了这件事,也算是徐华的恩人,所以我就厚着脸皮开口问一问安校长了。”
安鸿浩沉默。
自己素来不喜人靠关系,走自己后门,身边的人都知道。就算是自己亲家这样的关系,这么多年来,也从来没在这件事上面开过口。
包括他家的小子当年升学,也没开口求过自己——当然人家也争气,自己考上的五中。
所以自己对做了一辈子民警的亲家越发尊敬。
但是这次的事情不一样,就算亲家不说,自己知道了,也不能不闻不问,毕竟那是自家的孙子啊。
听说晚到那么一会儿……
后果他不敢想。
看着安校长沉默的肃容,罗红娟也十分忐忑。
当天从顾家回来,她就和女儿提了顾盼上学这件事。
女儿也立即给自己学校的招生老师去电话咨询。
顾盼的成绩应该不算好,从她今年考试的分数看来就知道了。
五中作为一家历史悠久,升学率极高的学校,自然不会贸然收一个成绩不算十分优秀的学生。
更何况还是临近开学才来插班的学生,早干嘛去了?
拒绝得合情合理。
徐华在五中只是一个老师,虽然任的是班主任,但是没那么大的权力去给顾盼一个学历。
还不是本地户口。
只打算着对着自家公公开口。
罗红娟知道亲家的脾气,抢在女儿开口之前,说了这事。
自己求的,就算拒绝了,或者亲家责怪自己走后门,也总比女儿受委屈的好。
毕竟咱不和他住一个屋檐下不是。
梁静怕自己丈夫古板的性格发作,让亲家下不来台。
轻轻地开口劝道:“别人都开口了,亲家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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