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满脸笑意的向众人摆摆手,很是满意的打量着面前的一众锦衣卫。
很显然,这群人应该就是锦衣卫的骨干了。
“刘勉来了吗?”
朱祁镇打量了一圈,也没发现紫芙说的锦衣卫指挥使刘勉,毕竟,如果刘勉在的话,先不说其实锦衣卫中最大的官,光他那一身刺眼的蟒袍便能够引人注目了,正因为没有看到,朱祁镇才对一众锦衣卫询问道。
“这…”
一众锦衣卫闻言,都有些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怎么回答朱祁镇,场面顿时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
许久没有得到回复的朱祁镇不禁眉头微皱,在场其他人也忍不住面色微变的看着一干锦衣卫,而作为全场焦点的众锦衣卫更是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皇帝问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因为他们一个回答不慎引得皇帝恶了指挥使,那他们可就万死莫赎了。
“让你们回答这个问题很难吗?”
朱祁镇有些不耐的看着众锦衣卫,沉声问道。
蓝玉因为什么被朱元璋杀的,就是因为在蓝玉的军队里,朱元璋的圣旨不如蓝玉的军令管用,这无疑是触及了皇帝的逆鳞,正所谓‘龙有逆鳞,触之必死’,蓝玉死得也不冤。
即便是有着后世记忆的朱祁镇,此时心里也对刘勉生出了一丝杀意。
“臣等有罪!”
很快,为首的一名锦衣卫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随着他的下跪,其余人也反应了过来,又一次齐刷刷的跪倒一片。
朱祁镇见此,不由扶额,满脸无奈的看着跪在面前的一干锦衣卫,很是无语。
之前第一个下跪的锦衣卫恭声道:“启禀陛下,刘指挥使在安排我们护卫陛下之后,便被太后娘娘召入宫了,所以,他并不在这里。”
“哦,原来是被母后召去了。”
朱祁镇闻言,不由恍然,看向一干锦衣卫,没好气道:“起来吧,动不动就跪,好玩吗?”
跪伏在地的一干锦衣卫闻言,不由齐齐在心里给了朱祁镇一个白眼,暗道鬼才愿意跪,谁让你是皇帝呢。
不过,心中虽然牢骚满满,面上却丝毫不敢有所展露。
待得一干锦衣卫站起身后,朱祁镇这才满脸慎重的看着他们,提醒道:“朕希望你们记住,锦衣卫是朕的亲军,你们只服从朕一人之令,不是锦衣卫指挥使的亲军,指挥使不过是代朕执掌锦衣卫事而已,今日之事,下不为例!”
“臣等谨遵圣谕!”
一干锦衣卫闻言,急忙再次下跪,高声应道。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他们对刘勉的回护之心犯了朱祁镇这个皇帝的忌讳了,不过,让他们疑惑的是,按理来说,九岁的朱祁镇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些啊。
不过,心中无论怎么疑惑,他们也不敢问朱祁镇原因。
“恩,你们起来吧。”
朱祁镇摆摆手,不再理会一干心事重重的锦衣卫,在王振的引导下,径直朝蹇义府邸所在的方位走去,一众锦衣卫心怀忐忑的在他身边护卫着,浩浩荡荡,好不威风。
不过,细心的紫芙发现,经过刚才的插曲,朱祁镇情绪明显有些低落,不由得快步上前,在朱祁镇的身边轻声询问道:“陛下,奴婢看您不怎么高兴?”
“没事。”
朱祁镇强颜欢笑的对紫芙摆了摆手,却并没有对她解释,虽然朱祁镇相信紫芙,可是有些事并不适合紫芙知道,朱祁镇希望紫芙能够一直保持现在这样的性格。
从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朱祁镇敏感的发现,锦衣卫指挥使的权利太大,但是裁撤这个职位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锦衣卫的本质是军队,是军队就要有领军之人,如果没有领军之人那就是一盘散沙,如此一来,和一群乌合之众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想要改革锦衣卫,那就必须要改革三法司,因为不论是他还是大明亦或者是历史的发展,都需要一支有战斗力、忠君爱国的司法队伍。
而要改革三法司就必须要改革现在的选官制度,也就是科举制,只有从根本出发,才能杜绝那些文官为了名声或钱财或朋党而枉顾法律,在量刑时或轻判或重罚。
可如此一来,牵涉的层面可就广了,不仅仅是祖制,最重要的是,一旦改革科举,势必会引得那些科举出身的、或者准备以科举进入官场的读书人的强势反弹。
虽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可一个不好,会让大明如今平静的朝局陷入动荡,甚至是混乱,因为大明现在正依靠着这些人在治理国家,他们已经进入了大明帝国这个庞然大物的方方面面,明末的东林党甚至把持了整个帝国的走向。
一路沉思,不知不觉间,朱祁镇一行便来到了宣德皇帝于宣德七年在文明门(今北京崇文门前身)为蹇义新建的府邸。
看门的小厮远远的便看到了一大群身着飞鱼服,腰悬绣春刀的锦衣卫,一人急忙迎上前来,另一人则急忙进去禀报。
“敢问诸位锦衣卫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小厮上前,满脸戒备的打量着面前一干威风凛凛的锦衣卫,很显然,锦衣卫的大名即便是少师兼吏部尚书府邸上的小厮也对其忌惮如斯。
锦衣卫威名之盛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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