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1章 情公子(2 / 2)钉宫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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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还有诗文未看,她当下都忍耐不住想临摹起来。

接着看下面的诗文,头一句也令她浑身一颤,等到看完,她嘴里还默念着第一句:“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生死相许……”

抬头再看周显时,目中异彩连连:“贤弟大才,予不及万一,借用周兄的话,此文一出,今后再无人敢作‘情’诗了。”

周显被两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周应却皱眉瞪着郑如,因为她刚刚说起贤弟时,并没有加个“周”字,少一字与多一字,这是有区别的。

郑如似乎也没察觉到自己的称呼变化,兴致勃勃地又看了起来,越看越爱。

随着一声磐响,作诗时间到了,有侍女走上楼来收诗。

郑如眼珠子一转,忽然提笔在周显的纸上,写下了“关内道名士沈胄”七个字。

周应本待大怒,但见到她写下的字后,便明白了她的意图,忍下怒意,默许了她的做法。

郑如笑着把诗卷起来,交给侍女,脸上是那种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周显也看到了她写的字,心中暗暗吐槽,这位郑家娘子和周应不同,是个爽直又促狭的小娘子,估计待会“大名士”沈胄会大吃一惊吧。

等把诗文都收了回来,陈十三娘面前的琴台上已经堆了三四十卷诗文,在场百来人,有三四十人赋了诗,已经是颇为难得了。

“诸位先生的诗文大作,十三娘就斗胆先一睹为快了。”陈十三娘朝大家行了一礼,这才拿起一卷诗文,展开看了起来。

她妙目一扫,几乎就已看完,脸上保持着笑意吟吟,把看过的诗文放在另一边,没有作出评论。

楼上楼下的宾客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赋了诗的文士更露出期许之色,都希望自己的诗排在第一名,被十三娘相中,从此做她的入幕之宾。

“呀!”也不知看到了什么,陈十三娘忽然低低地惊呼了一声,一下子抓住了几乎所有宾客的心。

陈十三娘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而是继续观看起手中的诗文,手在轻轻颤抖,清丽的双眸,眸光波动不止。

等到看完,她闭起眼睛,似是还在回味着什么。

过了一阵,她忽然站起身,朝高台左侧一桌的沈胄盈盈地拜了下去:“沈郎君大才,一支妙笔生花,将‘情’之一字注释得淋漓尽致,怕是天下人从此要唤沈郎君为情公子了。”

沈胄原本也在紧张之中,忽而见她朝自己下拜,还极尽赞叹之词,听得他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但马上又故作谦虚道:“十三娘过誉了,在下愧不敢当。”他刚刚搜肠刮肚,勉强写了一首诗出来,自认还写得不错,想不到真的被十三娘相中了,还有如此高的评语,此后名扬天下自不必说,就是去王孙贵胄之家行卷,想必也能方便不少。

“十三娘,不知沈郎君赋的是什么诗,不若就让我等一开眼界如何?”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听了陈十三娘对沈胄的夸赞,自然有人表示不服,都想听听是不是真有那么好。

“就是诸位先生不说,十三娘也是要与在场诸君共赏的。”陈十三娘拿起琴台上的诗文,开始念道,“予曾读一文,有举子赴京应试,道逢捕雁者云……”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一文读罢,全场都是静悄悄的,与会诸人确实被震惊到了,文中不但有诗,还有故事,故事虽短,却与诗相和,令人脑中忍不住会出现那个捕雁者所说的画面。

两雁亡一只,另一只不忍离去,悲鸣投地而死,何等壮烈。

“沈郎君不愧为‘情公子’,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情至深处,就是要生死与共,连鸟雁都懂得的道理,何况人乎?”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白衣书生从高台正中间的一张桌字站起,朝沈胄行了一个大礼。

沈胄却毫无反应,他还在发愣当中,因为这不是他写的诗,他写的是七律,而非这长短句,可陈十三娘为什么会说这是他写的?

一时间,他根本转不过弯来。

“沈郎君,沈郎君……”还是台上的陈十三娘见他没有反应,不由连唤数声。

“啊。”沈胄终于清醒过来,拱了拱手道,“在下适才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恕罪,恕罪。”

陈十三娘完全不介意,轻轻一笑道:“沈郎君,姬先生也夸你是‘情公子’哩。”

“姬兄谬赞,在下愧不敢当!”沈胄下意识地自谦道,姬先生那可是洛城的大诗人姬无忌,有洛城第一才子之称,以前是他只可仰望的人,今日亲口夸他,几乎把他夸晕了。

“哼哼!脸皮真厚!”一声冷笑,忽然从楼上传来,因为声音一点也不掩饰,与会众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忍不住一起抬头看了上去,也包括沈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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