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子见他确实不收,让侍女收起碎银,表现得也很爽快:“如此多谢三火叔。”
“下次出了问题,尽可以来找我。”舅父是个实在人,帮忙敲几下而已,真的不算什么,村里哪个人拿东西来敲敲打打,他都没收过钱财,除了订做新的东西,才会收取工本费用。
眼见舅父李志在场,王大娘子不好再与周显说话,微施一礼,领着侍女走了。
周显目送主仆两人离开,心中仍有疑问,王大娘子来找他,就只是问他有关瘦金体的事,没有其它意图吗?
一旁的李志见外甥一直盯着门外,显然误会了什么,了然地笑了笑道:“黯奴,你今年十三岁了吧。”
“是的,舅父。”周显恭敬地答道。
看着堪堪和自己齐平的外甥,李志笑容更盛:“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
“舅父,我还小。”周显哭笑不得,毛都没长齐呢。
“十三岁,不小了,可惜三娘太小了。”舅父看了一眼站在堂屋下的三娘,七八岁的小姑娘还什么都不懂,听到说她的名字,只是疑惑期盼地看了过来。
周显顿觉浑身毛骨悚然,这是要把三娘说给他?先不说年龄是否匹配,就是德国骨科,不知道舅父有没有听过。
……
在舅家待了一天,第二日,周显和符叔吃过早饭,就在舅父和舅母那诡异的目光中匆匆逃离了,再待下去,估计要由外甥变成女婿了。
古人真是太恐怖了,不懂得近亲结婚的危害。
这次回去也带了不少礼物,大多是土特产,不值什么钱,却是一份心意。
离开时,大郎二郎和三娘都非常不舍,四娘更是嚎哭着要他留下,周显硬起心肠,坐上溪狗的牛车,离开了上郊村。
半个多小时后,龙田村与官道的交界处已然在望。
牛车上无遮无掩,远远地,周显就看到官道边上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前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人影,正朝着这边张望。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那一身白衣,以及熟悉的身影,不是那位“周兄”又是谁?说了后日在等他,果然就真的在等他。
“溪狗叔,前面路口停一下。”周显对驾车的溪狗道。
“好。”溪狗应了声。
“小郎君?”符叔也看到了远处那个白衣飘飘的身影,似是猜到了一些什么。
“遇见了一位友人,我和她说几句话,符叔,你和溪狗叔先回去。”周显道。
“嗯。”符叔没有再说什么,暗暗感慨,小郎君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他一手一脚地搀扶了。
牛车又向前行了一段距离,在路口停下,周显从车上一跃而下,动作干净利落,看得在路旁等候的周应眼睛微微一亮。
“贤弟,别来无恙。”她故意粗着嗓子说话,其实那娇脆的声音根本瞒不了人。
“周兄安好。”周显拱了拱手。
“我们边走边说?”周应一指泥土路,两人就是在那边相识的。
“请。”周显做了个手势。
周应笑笑,率先走去。
两人渐行渐远,此时红日初升,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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