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吗?”周显微微一笑,“刚从田里回来,看到道路两旁枯萎的稻禾,偶有所得,可能这也是上天要借我之口,述说农人的艰辛。”
长衫男子听他这样说,反而相信了这诗真是他所作,眼里已经有了欣赏,又见他长身玉立、相貌出众,看他的眼睛都是发亮的:“小郎是龙田村人?”
“正是。”周显点点头,不过触及他那想要把他吞进肚子里的目光,心中不由一颤,“哎呀,家父命我回去读书,不说了,大叔,回见啊。”
一溜烟,跑远了。
“大叔?”长衫男子喃喃自语,大概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他,眼见那小郎跑远了,想起他与众不同的“口才”,突然笑出了声来。
过后,他又蹲下身,接着在田里挖坑,挖了足有一尺,还是不见半点湿润,不由摇了摇头,放弃了,走上泥土路来。
一个穿着皂衣、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匆匆跑了过来,在他面前躬身一礼:“大人,求雨的巫祝已经到了。”
长衫男子哂然一笑:“已经换了十来个了,有什么用?”
皂衣男子不敢接话,默然立在一侧。
“你去七星村看过了,那里的情况如何?”长衫男子问道。
“七星村比龙田村稍好,但还是坚持不肯放水。”皂衣男子说道。
“算了,七星村也不容易,原本就不够,放了水,怕是会和龙田村一样。”长衫男子没有强求,不知想到什么,心情倒是好了一点,“走,先去见见那个巫祝,看是否真的能沟通天地,求下雨来。”
两人沿着泥土路,一路走到官道上,这里同样有个皂衣男子在路边,手中牵着一匹马。
长衫男子别看文质彬彬,上马的动作却娴熟无比,一挥马鞭:“驾!”很快驭马而去。
……
万年县辗转就到,县衙位于东城居中,长衫男子骑马在县衙门口下,把马交给守门的皂隶,径自去了县衙后面的院子。
换了官服,正要出门,一个少女从外面款款走来。
那少女长得眉目清秀,眼大嘴小,亭亭玉立,犹如一朵盛开的水莲花,见到换了官服的长衫男子,微微福了一福:“爹爹。”口音清脆,犹如黄鹂鸟在叫,听得人心里舒服已极。
“莺莺回来了,可有收获?”长衫男子停下脚步。
“都是一群只知吃喝的纨绔子弟,不说也罢。”少女声音好听,但嘴上却不饶人。
“就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长衫男子皱了皱眉。
“爹爹说的什么,什么叫看得上眼,我是和闺阁姊妹一起出游,可不是爹爹想的那样。”少女脸有些红,娇嗔道。
“是,是。”长衫男子很显然非常宠这个女儿,忽而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说起来,我刚偶得了一首好诗。”
“是什么诗?”少女立即来了兴趣,渴盼地往看着他。
“你听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少女眼睛微微一亮,品味了一番后说:“好一首悯农诗,是爹爹刚作的吗?”
“莺莺一听就知诗名是悯农,看来果然有缘。”长衫男子哈哈一笑,继而摇头道,“诗不是我作的,是一个小郎作的。”
“小郎?”少女原本听他说有缘,还有些不明所以,听到后面,却是一愕。
“不错,正是一位小郎,看起来比你要小一些,却是长身玉立,生得一副好相貌……”长衫男子仔细形容起那个小郎的样子来。
少女已然明白过来“有缘”是什么意思,,脸上不由一红,娇嗔道:“爹,你又开始胡说了。”
“莺莺已经大了,总要嫁人的。”长衫男子慈爱地看了看她。
“那也不能……”少女羞涩地说不出口,扔下一句话,“不和爹爹说了。”快步走开,但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爹爹说的小郎,是在哪里见到的?”
“哈哈。”长衫男子大笑,知道他说的小郎,勾起了女儿的好奇。
“不是爹爹想的那样,女儿是想,既能作出那样的悯农诗,必是一位有才的。”少女羞涩地解释道。
“那小郎在龙田村,想必以他的相貌,一问便知。”长衫男子笑着说道。
少女羞羞地看他一眼,掩着脸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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