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午时,城西定远门外行人渐少。忽而尘烟乍起,尘烟之中一行数骑飞驰而来。
守门卫兵正欲横枪拦截,却见那队列之中扬着一支黑色令旗。令旗上青色的“晋”字,迎风招展。
黑底青字,那是西北军的令旗!
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城门官在城楼上高声喝令:“快开关!是顾将军!”
关口大开,飞骑勒止于城门前,随后缓缓入门。
听见门官声音的百姓自发停在道路两旁,朝着城门口张望,想要一睹青年将军的风采。
五年前,这位当时还是少年的将军,先是率西北军不足五万的人马击退漠北诸部将近十万人的联合进攻。随后,他又率轻骑深入漠北腹地,一举平了也速五部。至此,纷乱了将近二十年的西北边境方才安定了下来。
“好激动,终于能看到顾将军了!”
“是啊,是啊,没想到这么幸运!幸好没有赶早回去!”
人群中,兴奋的人们议论纷纷。
“怎么?你们还没见过顾将军?”
“还说呢!三年前顾将军回来接受封赏的时候,好巧不巧我在外头行商,误了脚程,给错过了!回来的时候,快后悔死了。早知道,最后那点东西少个铜板算了!”
“那你可亏大了!这位顾将军,比老顾将军可还要俊俏!”
“唉哟,那得俊俏成什么样?想当年,老顾将军年轻的时候已经是南都第一美男子,娶亲的时候,南都一半的闺阁女子都暗自垂泪。这位小顾将军比老顾将军还俊俏,还不得让那群闺阁女子疯了?!”
“嘿嘿,反正没法说,你看就知道了!”
骏马缓缓行入,耀目的阳光照在为首的黑衣将军身上,更衬得他轮廓深邃。白皙的侧脸映着光芒,消解了轮廓的冰冷,使得他整个人带上了一层温度。
西北的风沙不仅没有消磨他的神采,反而使得他浑身带着一种让人不自觉信服的气质,就连一个侧影都透露出锋利如出鞘之刃的气势。挺拔的脊背稳稳地立在马背之上,握缰的双手指节清晰有力……还有那紧束于皮靴之中的劲瘦的小腿,仿佛蓄势待发,随时奔赴下一场战局。
南都民风开放,街头女子并不少见,此时一个个看得心动不已。就连男子中也不少被他的气势倾倒,恨不得追随身后。
两侧目光灼灼,顾将军却是丝毫未闻。
好不容易能见到顾将军一回,下一次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这连个正脸都看不到,怎么行?
眼看着人就要走过去了,有大胆的扯着嗓门喊了一声:“顾将军看我!”
骑卫之中跟在顾安身后的两名副将忍不住扶额憋笑,实在不是他们控制力差,而是这个粗犷的声音也是简直了……
面容冷肃的青年将军下意识回首看向声音来源,犹如内藏寒星的黑色双眸带了点茫然之意。
那位出师大捷的猛男子捂着胸口,道:“不行了,不行了,这哪儿受的了啊。”
其他围在他身边跟着起哄的少年郎们哈哈笑作一团,少女们更是满面绯红,捏着手绢满眼星星。
人群中的欢呼声又高了一浪,两位副将看了看自家将军依旧笔挺的背影,偏头低声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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