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不差两套干净衣服,就算差,打个电话让人送来就是,所以两人此时已经洗过澡换了一套干净的居家服。
简单的居家服穿在两人身上,也能穿出时装的感觉来,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遮也遮不住。
时曜坐下,靠着椅背,双腿交叠,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分明极普通的动作,由他做来却随性慵懒又不失矜贵,很是赏心悦目。
微微侧头朝竹桌另一侧的谢子初看去,“谢表哥找我,是有事?”
谢表哥……
时曜不是第一个这么喊他的人,裴紫鸢的朋友,诸如左湘和方允铭等都是这么喊他的,但时曜这么喊,让谢子初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
“时先生客气,论年纪,我比你还小几个月,当不得你一声表哥,直接喊我名字就行。”都是二十五岁,但谢子初确实比时曜小几个月。
“称呼而已,不必介怀,谢表哥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谢子初:“……”
他这称呼。
算了,到底是鸢鸢承认了的男朋友。
就是时曜此时的姿态……慵懒不羁又有点邪气,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吧。
他竟还有这样一副面孔,鸢鸢知道吗?
在鸢鸢身边的时曜可不是眼前看到的这样。
做戏也要做全套吧,他是鸢鸢的表哥,就这样在他面前直接把本性表现出来,他这个表哥就这么没有威严?
咳咳咳,跑题了。
言归正传。
谢子初心思活络,面上却看不出半点,“之前你说,你在酒店的房间是前几天就订的?”
时曜看他一眼,淡淡收回目光,神色不变,“嗯,理由我说过了。”
“你那是说给外人听的,我想听真正的理由,还请时先生告知。”
“谢家这一辈就我一个孩子,我只有一个姑姑,鸢鸢和小黎在我这里就好比亲生的弟弟妹妹,还望时先生能理解我担忧妹妹的心。”
“听谢表哥这话的意思,莫不是也觉得这次的事是鸢鸢以身设局?”表面看上去淡定,但每每提起这个事,时曜心里都很不好受。
“还是说,你不仅觉得鸢鸢以身设局,还觉得我也参与其中?”
谢子初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谢表哥可知,当我看到鸢鸢从楼上往下掉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谢子初不知道,但看到时曜此时的样子,他想,他应该知道了。
他心中亦有所爱之人,对一个人爱不爱,有多爱,其实单从眼神就能看出。
即使事情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时曜似乎都还心有余悸。
这样的他,又怎么可能配合鸢鸢以身设局呢?
良久,谢子初说:“我只是有很多疑惑,毕竟巧合太多了。”
主要是,前几天姑姑姑父才让他查过鸢鸢。
他没查到什么,甚至连鸢鸢有身手都没查到,当然,也有可能是凤雅芝大师悄悄给她找的武术老师,说是强身健体用,鸢鸢又没什么机会展露出来,才查不到的。
这可以理解,可是……
不说他,就是姑父,似乎对此也仍抱有怀疑。
为什么那么刚刚好,裴梓豪和方雅对裴氏心怀觊觎,他们一回国,鸢鸢就在方雅的领域夺了她的风头?不仅如此,还涉足裴梓豪擅长的领域,直接威胁到裴梓豪的地位。
盛天是鸢鸢投资,这事他是今天在宴会上听人说的,鸢鸢是盛天的两个天才风投师之一,是他查到的。
就在刚才吃晚餐的时候,他刚收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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