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儿!”应宗黑着一张脸站在县衙大门外,李达一出现就被他给拦下了。
说说把!一晚上都去哪儿鬼混了?”
鬼混?看来这个叫应晖的家伙名声也不怎么好嘛,连自己亲爹都如此说想来也算不得什么正经公子。
李达找着这话中的漏洞,满脸堆笑着回:“孩儿,孩儿昨日在那云香院中与人饮酒,喝得晚了些,便,便住了一晚,忘了告知爹爹,是孩儿的不是。”
“云香院?你倒是好雅兴哈,我这应家老祖宗的面都快要被你丢光了。”
懵懵的头上就挨了两记打,随后李达更是被应老爷像拎小鸡仔一般给拖到了身后。
“应伯伯!”也好在这千慕雪及时出现,不然,李达都不知道这样尴尬的场面还要持续多久。
“晖儿,这位便是知府大人的独女,你慕雪妹妹,小时候你们可是常在一块儿玩,你可还有印象?”
印象?去他的鬼印象,他可是自现代而来。
不过眼前这女子,一身紫衣,头上珠钗作缀,额前透明花钿一直绕到鬟上,淡紫色长串耳环,一张瓜子小脸很是精致漂亮左脸颊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梨涡。
李达刚想着要上前去打声招呼,那女孩却是往着他而来,很是自来熟的拍一下肩膀:“哎,又见面了!”
又?这应晖究竟还有多少惊喜在等着自己呢?
“我可是救了你两次,说说看打算怎么谢我?”
千慕雪用胳膊肘往李达身上撞去,一双眼睛灵动的转悠着,李达看着这眼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他在脑中努力的回想着,关于面前之人他身体的记忆却是一丁点儿也没能显现出来。
“姑娘莫不是记错了吧,在下与姑娘从未见过,又何来的救命之说?”
见那人之笑千慕雪恨不得给他两拳,亏得她好心好意一直为他担忧,却回头就被人给忘了个干净,不过也并不全怨他,谁让自己昨日是那副模样,任谁也定不会将之挂在心上。
但她就偏偏要提醒于他,非得让他还了她这恩情不可。
“应公子难道忘了,昨日在那云香院中本姑娘可是帮你说话来着,还有那白狐林中,公子可是却忘了?”
千慕雪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凑在李达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提醒着他。
所以那千老爷和应宗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看在他们眼里只觉得二人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心下是无限欢喜。
但李达却不这样想了,他在听完后是慌忙的就将那女子给推开了,那脸上的表情是惊悚万千。
惊悚么?
可不,比自己看的好莱坞大片还令人惊悚。
昨日自己见的明明是一男子,今日一摇身却又变作了女子,且还美貌异常,这古代的化妆之术竟是如此炉火纯青,怪不得在现代一些美容专家老是在推崇着什么古典美容之法。
也懒得再去搭理面前之人,长腿一迈就跨过了她,走到应宗面前问:“爹,应童呢?怎么不见他人?”
从他刚穿越过来便知,那应童待他极好,想来平日里关系该是很好,甚至于李达推断该是到了形影不离之地步,自己一夜未归他该是心急如焚才是,怎的竟是不见了人影。
应童?他不是与你在一块儿么,这会儿倒是来问我。”
应老爷十分不满,看着他眼中全是考究,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行为举止都太过怪异,但就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李达拍一下脑门,都怪自己,昨日尽顾着自己的事,那应童喝得是酩酊大醉,自己倒将他给忘了,那云香院中人丁复杂,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爹,孩儿去寻一寻小童子。”李达作一揖,说罢就要走。
“一个下人寻他作甚?你既已回来就随我一道回府吧,今日别想要再出去。”
说完就又像拎小鸡仔一般将他拖在身后离开了。
而身后,那千慕雪捂着嘴,笑得是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锦州城外,一溪河边。
应童缓缓张眼,日光斜斜的照射下来,将他的脸镀上一层迷离的金光。
“参见二皇子,二皇子金安!”几位身穿黑灰色长衫,腰间别一长刀,头上裹有白色头巾的男子见他醒来,通通迎上前去作揖请安。
“你们是何人,将我掳来此处要做什么?”应童一见那长刀吓得是直哆嗦,连连后退。
近日来,他与少爷一直闭门未出,又是如何的招惹上这些人。
二皇子别怕,我等千里迢迢才寻得二皇子,自是不会伤害殿下的。”
那领头之人往他跟前走几步,作揖轻声说道。
应童见他说话穿着皆不像是大唐之人,便问:“二皇子,你们究竟是何人,莫不是认错了?”
“二皇子我们乃是回纥国暗宫守卫,十年前我们与大皇子,二皇子一道来的大唐,二皇子你可还有印象?”
听着这面前之人说话是有些许熟悉,应童开始在脑海中回想着与之有关的记忆。
印象,他该有印象吗?
“我只记得自己是在奴人区被老爷给买走的,至于其他,我想不起来。”应童如实说着,眼中慌乱之色才稍显平和。
想了想,又问:“你们叫我二皇子,是否我上面还有位大皇子?”
“是的,二皇子,你与大皇子已然是见过了。”
那领头之人轻笑着回。
“见过?在何处,为何我竟不知?”
对于这个哥哥,应童是既好奇又期待,从有记忆以来他便在奴人区,受尽冷眼备受折磨,是老爷将他带回了应家,少爷待他也是很好,他便视少爷为自己的亲人,如今突然得知还有一个哥哥又怎么能不让人欣喜若狂呢?
“二皇子忘了在那云香院中,罢了,以后你们定能再相见的。”
领头之人说完往他更前又近了些,蹲着身子要将他从那玄滩上扶起。
“慢着。”应童制止他,而后问:“你们是我的暗卫,是否只听我一人的?”
“那是自然,我等唯二皇子马首是瞻。”
“那好,我现在要回应府,你等不必跟来,日后若有用得着你等之处,我定会再来寻你们。”
应童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理一理头发,便是往前走去了。
走过一截路,在往回看,那些人却是不见了。
应童捏一捏自己胖乎乎的小脸,总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至今他还能回想起来,在那个人多嘴杂的奴人区中,总有人安排了各种各样的活儿给他,说他是来要债的,有时候活儿没做好就被铁链子栓着一顿毒打,谁曾想,那样的他竟是一国皇子。
应童就那样站着,看着那溪河边上,一个笑自嘴角爬起。
随后又抬头看一看天,他觉得这是自己见过最美的天空了。
呆呆痴笑两声,就往城内走去,每走几步又止不住的笑两声。
哈哈,谁能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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