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翠绿的玉面上篆刻着一个隽秀的“雪”字。
他轻柔地摩挲着玉面,光滑得有些发亮,看得出来他平时没少拿出来把弄。
煜王再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眸光中带着温柔,有些不舍地把它递到凌芸面前。
“能否替朕把这块玉佩转交给你母亲?
唉,朕这辈子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社稷百姓,无愧于任何人,却唯独愧对于她。
告诉她,若有来世,无论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朕都愿意跟她一起走。”
“不好意思,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了。”凌芸轻叹了口气,“我娘早在十多年前就不在了。”
煜王听到这个消息,仿佛晴天霹雳,手中的玉佩应声落地。
啪的一声,碎作几块,他的心也随之粉碎。
本就略微瘦削的身体左摇右晃,最终不支倒下,幸亏被旁边的太监稳稳地抄住。
“陛下!”
“王上!”
“快,传御医!”
……
现场乱作一团,一个个都在奔走着叫喊着。
这时,栾轻溪把凌芸拉到一旁,边走边问道:“他刚才跟你讲了什么?”
“有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其实,反之亦然,可恨之人也有可怜的所在。”
凌芸柔声道:“我能看得出来,他确实深爱着我娘,只是他的爱太廉价了,抵不上江山权力的诱惑。
栾轻溪,如果让你在我与天下江山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哪个?”
栾轻溪握紧了凌芸的手,浅笑道:“这个问题不是多此一问么?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谋江山,只为拥有属于我俩的一片天地。
要是没有你,江山于我如浮云,有没有都一样。”
“嗯,不错,嘴倒是挺甜的。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可要好好谋划。”凌芸投以赞许的目光。
“不过等你当了王帝,休想拥有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
栾轻溪无奈地摇头道:“家有如此悍妻,着实不敢享齐人之福啊。”
“这么说,你还真想了?”凌芸脸露不善地问道。
栾轻溪失笑,“傻芸儿,此生有你一人足矣。天下繁花似锦,又如何抵得上芸儿的一笑?”
“油嘴滑舌!”凌芸娇哼了一声,快步朝前走去,心里却受用得很。
一个时辰后。
煜国官道上,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地行驶着。
车厢里铺着厚厚的兽皮毡,毡子上放置着小茶几,茶几上摆满了各色糕点。
凌芸披着貂皮裘,手中抱着制作考究的烫婆子,凝望着窗外,“咱们这样慢吞吞的,不会耽搁行程么?”
“放心,那边的事情已经基本上处理完了。”
栾轻溪拈起一块千层糕,送到凌芸嘴边,“你开心就好。”
凌芸咬了一小口,“你这样说我会有负罪感的,你不是着急回国成亲么?现在不急了?”
“原来芸儿是急着嫁给我?我的错,我的错,要不我们骑马回去吧?别坐马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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