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你在怕我?”
栾轻溪伸出玉竹般修长的手指,小心地挽起凌芸的一缕秀发,用梳子一把顺到底,有意无意地问道。
凌芸听到这话心里相当不服气,就想回头跟他理论,但忘了他在帮自己梳头,一下揪得头皮一疼。
“嘶!”
凌芸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夺过梳子骂道:“你会不会梳头啊?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要是被你揪成秃子,我还怎么见人啊?”
“呵呵!”栾轻溪会心一笑,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如今这般愉悦过了。
听到凌芸的埋怨非但不生气,还轻笑了起来,只是笑过头了牵扯到伤处,又轻咳了几声。
凌芸白了栾轻溪一眼,撇嘴道:“笑笑笑,看你笑,疼了吧?活该!”
“谁惹你生气了?我帮你出气可好?”
栾轻溪的声音不是那么有力,甚至显得十分虚弱,可却比之前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要强多了。
凌芸再气也不至于真的跟病员计较,横了他一眼,“你好好躺着,过会儿喝过药之后,还得再施一次针。
我回去后,就按照姬存晔给你开的方子,让人替你煎药,好好休息,估计过个十天半月你就能活动自如了。”
“我也想休养,但…怕是有人会不给我这个机会。”
栾轻溪要做的事多着呢,最近又正值关键时刻,他哪儿可能在床躺个十天半月?
要是正听了凌芸的建议,没准很快就躺到棺材里去了。
凌芸又不蠢,哪里不知道最近形势紧张?思忖片刻,妥协道:“我会尝试让你尽快恢复,但今天你必需给我好好地躺着,听明白了么?”
“好。”栾轻溪这回倒是没有反驳,凝神深吟了片刻,冷不丁地道:“芸儿,嫁给我可好?”
“什…什么?”这种情形开,普通女孩子不是应该感动得热泪盈眶?
凌芸却无语透顶,有人这么求婚的么?
再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只不过是近了一步,谈婚论嫁是不是太早了些?她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嫁我可好?”栾轻溪轻咳了一声,重复了一遍,轻叹道:“我知道这样很唐突,时机不对,你我的感情也尚不深。
可你彻夜照顾我,要是这消息流传出去,对你的闺誉影响很大,我不想在背后有人非议你,就算是一个字也不行。”
凌芸沉默了,她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敢到这儿来,她早就有计较,而且出来的时候是翻墙的,应该问题不大。
“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但这事对我来说实在太突然。”凌芸当即拒绝道。
“我会叫让追风回去安排,应该不会露出马脚,我这就给你熬药,然后…也能早些回去。”
“芸儿,其实……”栾轻溪还想再说什么,不过被凌芸摆手制止了。
“你不用多说了,这件事就这么着吧。”话落,凌芸转身就开门出去熬药了。
刚一出门,坤、兑和巽还有栾总管便围了来,看样子他们在屋外等了很久。
她有些明白栾轻溪的话了。
坤最先开口问道:“郡主,主子的身体现在如何了?”
“已经没有性命危险了,再喝一服药,之后施一次针,大概就稳定住了。
接下来就按照世子开的药方调理,半个月的样子就能自由活动了。”
凌芸照实说道,吁了口气,感觉得身有些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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