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沉睡中的栾轻溪遽然握住了凌芸的手,捏得她生痛的那种,那种力道好似要将她的手捏碎了一般。
凌芸猛地睁眼双眼,黛眉深蹙,额角很快沁出一层细汗,手背都红肿了起来。
好烫!
凌芸发现不太对劲,伸手到栾轻溪的额门探了一下,他地身体烫得吓人。
嗯?怎么会这样?他的体温刚才明明已经降下来了的。
“栾轻溪,醒醒!”凌芸的手疼得厉害,本能地搡了搡他,试图唤醒他。
咦?
栾轻溪的表情有些不太对。
梦魇?
“母…母亲,胤儿知道错了,不要打了……”
“母亲,胤儿痛…痛……”
“母亲,求…求您…不要…不要走……”
凌芸听着栾轻溪呢喃着断断续续的呓语,脑袋不停地颤抖,大汗淋漓,心里猛地一紧。
他到底梦见什么了?怎么会这样难过?这股浓重的恐惧和绝望是……
那是埋藏在他心底的脆弱,如今身体和精神的衰弱,这些尘封心底的噩梦却被冲破封印。
光是听着,她都感觉心脏一揪一揪的,莫名心痛起来,实在无法想象他过往究竟经历过什么。
那种情感实在太复杂,掩藏得太深,从期盼到惧怕再到绝望乃至怨恨,不停地变换,不断地挣扎。
他口中的母亲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令他产生如此复杂的感情?
难道就是那个血月族圣母么?
但栾轻溪到底是她的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她怎么会狠得下心来虐待自己的儿子?
难不成那圣母连老虎都不如么?
他一直在叫着的“胤儿”,这是他本人么?他不是叫栾轻溪?
凌芸满脸不解,但还是摸着他的头,轻声安抚道:“我没走,别怕,我一直陪伴着你呢。”
“痛…母亲,好痛…不要走…胤儿会乖乖的……”
“我…我会杀了他…一定会杀了他……”
栾轻溪的身体越来越烫,全身不停地抽搐着,甚至开始痉挛。
凌芸心急如焚,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栾轻溪肯定不妙。
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高热并不是他身体的伤痛引起的,而是心病造成的。
他没事的时候,这种负面的情绪被很好地控制着。
但眼下他伤重虚弱,那种掩藏在心底的噩梦便随之一下子爆发,他的身体才会出现这种变化。
凌芸当即不再犹豫,立刻去抱紧了栾轻溪,连绣鞋都没来得及脱下。
凌芸抱着他,安抚着:“乖,别怕,我在这儿。”
一遍又一遍地安抚,就像唱摇篮曲一般,明显感觉到栾轻溪身的颤抖慢慢开始减轻了。
随着反应没那么强烈,他身的高热也在逐渐降低。
“母亲……”栾轻溪嘟哝了一声,渐渐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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