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存晔此刻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既希望栾轻溪没事——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应该算是朋友吧?
看着朋友受罪,换谁也不好受,可又想着他干脆就这样烧着。
最好直接烧成傻子,这样他们就不必面对那一天,还有……
两种心思就像恶魔与天使,纠缠在一起,扰得姬存晔有些心烦意乱。
想归想,让他撂挑子直接走人,他还真是抬不起腿。
大概是这个原因,他总是就着就着,无法放开手脚医治,反倒令栾轻溪的状况没有进展。
栾轻溪的脸颊除了晕着两坨淡淡的绯红,其他都是惨白一片。
那张风华俊逸的脸,一对修眉微微紧蹙,眼睑不时在跳动,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看着格外让人心疼。
兑此刻恨不得受伤躺在床的是自己,总比看着主子受苦来得好些。
紧紧地攥着拳头咯咯作响,满脸的自责,都是他没用,才会害得主子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姬存晔轻叹了口气,“一柱香过后再继续用烈酒给他擦身体,希望他能撑过来吧。
心脉受损可不比同其他外伤,就算醒过来,也得好好休养一段时日。”
兑有口无心地应了句是,始终给人一种郁闷到极点,想哭又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感觉。
屋里沉闷的气氛令姬存晔有些难受,转身往外走去,想着出去透透气。
也不知道小芸儿此时在做什么,如若她知道这黑心肝的为了救她弄成这样,就更不会将自己放在心了吧?
栾总管亲自照料着栾轻溪,就好似在照顾自己的孩子一般。
边给栾轻溪洗拧敷额的布巾,边用衣袖拭了一把眼角的泪痕。
向来自诩潇洒不羁的巽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憋了半天才嘣出一句,“栾总管,我去帮帮坤。”
“嗯,去吧。”栾总管轻轻点头,并没有阻拦。
兑看了眼栾轻溪的脸色,问道:“栾总管,这件事要不要告知圣母?”
“暂且不要禀报,再说…圣母…唉……”
栾总管长出了口气,虽然他没有把话说完,但其中的言外之意,兑已经明了。
跟着叹了口气,“要是主子的师尊在这儿,主子便不会有事了,世子爷终究是……”
栾总管同样也有这种想法,但兑要说出来之时,还是被他以眼神制止,毕竟姬存晔就在屋外,难免会被他听见。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往那方面想,两人的立场终究不同,这种情形没下黑手就不错了,怎么还指望他会倾力相救?
不过想到天衍尊者,栾总管张嘴问道:“你次不是传过信么?再传一次吧。
事急从权,相必他老人家也不会介意的,若是他出手,少主定能转危为安。”
“好,我这就去。”兑赞同地点了头,立刻转身走出了房间。
另一边,凌芸和追风这回不是坐马车,而是人手一匹快马在茫茫夜色中驰骋。
乌云层积,寒星寂寥。
这种黑暗让人深感压抑,疾速前进让人陡然升起一抹燥热。
她总觉得坤的反应有些怪异,越想越心生不安,一旦心中有了怀疑,便越不踏实。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