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趴下后,紧随其后的追风识趣地没有前,而是找了一个隐蔽的所在等待凌芸。
他是知道的,只要有栾轻溪在,根本用不着他来打探消息。
昏暗的庭院内,却静谧得可怕,连虫鸣声都听不到,着实怪异。
整座宅子仿如一座死宅,四处都弥漫着阴森冰冷之气。
凌芸偷瞄着下面的宅院,下意识地放轻着呼吸,生怕气息一重,惊动了宅里的人。
滴溚!
湿润微凉落入衣领,让凌芸微微蹙眉,顷刻间,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飘洒下来。
栾轻溪伸臂将她搂地更紧一些,甚至用衣袖遮挡住她的脑袋。
见她转头对自己怒目而视,传音道:“看这天色,没准会有大雨,你还是先和追风回去吧,我帮你看着。”
凌芸摇摇头,想着离栾轻溪远点。
咔嚓!轰隆隆!
谁知突然响起一道惊雷,紧接着一道闪电,哗啦啦地就下起了滂沱大雨。
凌芸是郁闷到家了,不过就着雷雨声终于可以张嘴说话了。
她贴近栾轻溪的耳边,说道:“我想听下他们谈论什么,现在雨势这么大,要不找个地方,让我听一下屋里头的动静?”
栾轻溪抬头四下观望了片刻,带着凌芸往下面掠去。
屋后长着一片低矮的灌木丛,两人隐在里面,刚好也能躲躲雨。
只是那个位置,凌芸依然听不太清楚屋内的动静。
但相较起之前一点也听不到,倒是好不少,她知道这样的一个位置已经很理想了,不敢再靠前。
她还记得栾轻溪说过屋内有人的功力不低于他,自然不敢贸然去涉险。
况且身旁还有个栾轻溪,即便自己听不清楚,他应该是能听得清的。
想通了,支楞着耳朵试图聆听着屋内的动静。
不算宽敞的小屋里,昏暗的烛火摇曳。
文承风躬着身,双手不断地揉搓着。
面前一袭黑衣戴着银质死神面具的男人,正在为文轻摇诊治。
见他收回手,立刻急不可耐地前问道:“主,我孙女是患了什么病?”
“她这段时间可曾被什么咬过?”男人的嗓音深沉嘶哑,明显是刻意伪装。
但那阴冷冰森的语气,却让人后背恶寒不已。
文轻摇这会儿已经不疼了,只是浑身没劲,脸色苍白得紧。
她莫名有一种压迫感,自始至终都不敢抬头观察身前的男人。
听着男人的问话,文轻摇仔细回想了起来,“没有啊,嘶,硬要说的话脚趾间似乎被蚊子叮了一下。”
文轻摇说着,解开了鞋袜,脚趾间果然有两个红色的点,乍看之下,跟蚊子叮咬过的痕迹没什么两样。
“蚊子,么?”男人沉吟了片刻,说道:“这痕迹是一种名为赤炼蛇的小型妖兽所咬,看来有人想要你的命。
这蛇毒虽暂时不致命,却也不好取,尔等且先回去,静待消息吧!”
文轻摇不曾想这个男人竟不肯出手救她,幽怨地看着文承风,想着让他再给她说说。
脑海中突然闪过那种万针刺心的痛苦记忆,她就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着实不想再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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