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四章出了大事(1 / 2)西子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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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风暖睡醒时,一日的法事已经散了场。

她睁开眼睛,灵云大师已经不在,达摩院黑压压的人头已经都走了。她偏头去看,太子依旧坐在原地,凤阳也依旧坐在她身边,冯盛候在一旁。只有他们几人了。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一旁的凤阳,“散场了?”

凤阳不耻她的行为,没好气地说,“你倒睡得香,让太子和本少主以及皇上身边的大总管盛公公陪在这里等着你睡醒。”

苏风暖看了一眼天色,呐呐地道,“散场多久了?”

“一个时辰了。”凤阳嗤她,“睡的跟猪一样,我就奇怪了,这么多人,你坐着这把硬邦邦的椅子,怎么就能睡得着?若是谁趁机给你一剑,你估计会被就地斩杀,死的无声无息。”

苏风暖咳嗽一声,瞪着他,“你怎么不喊醒我?”

凤阳哼了一声,说,“太子不让喊你。”

苏风暖哑然,抬眼去看太子。

太子此时转过头,看着她,眸光微带了一丝笑意,慢慢地站起身,拂了拂衣袖,说,“能睡得着是好事儿。”

苏风暖看着他依旧平静的脸,若不是那双眸子有丝笑意,不仔细看,是根本看不出他是对她笑的。她挠挠头,也跟着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听着佛音实在是让人太想睡觉了。”

太子点头,“灵云大师佛法高深,佛音沉梦,这是心中有佛的最高境界了。”

苏风暖一时无言,脸有些红,“只是我贪睡而已,被殿下这样一说,我倒是悟了佛道了。”话落,忽然觉得好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凤阳抬手照着她脑袋给了她一巴掌,“为了等你,饿死了,赶紧的,去吃饭。”

苏风暖被打了一下,十分不满,但自己睡觉让他和太子等了一个时辰,也实在有点儿理亏。只能认了,对他说,“我也饿了。”

凤阳不客气地说,“果然是猪,睡醒就饿,吃完再睡。”

苏风暖一噎,反驳,“有我这么美的猪吗?”

凤阳瞅着她,更是嘲笑,“没看出你哪里美了,这么一张青黄瓜的脸,看着都倒胃口。”

苏风暖忽然想起她的脸如今是易了容的,一时没话反驳,气恼地踢了他一脚,“看着我倒胃口,你不会别看?”

凤阳没躲,着着实实被她踢中,轻轻哼了一声,“这么大力气,看来你不饿。”

苏风暖揉揉肚子,“怎么就不饿?饿死了,快,快,我们去吃饭。”

太子微微隐了丝笑意,对冯盛说,“盛公公,吩咐人备膳吧。”

冯盛应了一声,连忙对一位小僧招手,吩咐了一句,小僧连忙去了。他回头对太子说,“殿下,你的斋院距离这里不远,咱们过去吧。”

太子点头。

冯盛又对凤阳和苏风暖说,“殿下的那处院子大,也安置了凤少主和姑娘的房间。”

凤阳也点了点头。

一行人出了达摩院,前往斋院。

太子步履轻浅,走在前面,不疾不徐,看着背影清瘦有些许孱弱,但周身气息平和淡薄,给人一种空山云雾的感觉。

苏风暖看着太子背影,想着这位太子与传言还是有些不符的,传言他多病、娇气、金贵、不经风雨、闭塞不喜人。如今这一日接触下来,她虽然孱弱,但性体随和,虽然寡言少语,但却看不出娇气闭塞的模样。

她又想着,毕竟是在皇宫里长大的人,他的病弱也不见得是真的弱。

去年东湖画舫沉船,死了六十三人,其中还有庆阳县守的独子,那样的大案,东宫都给压下了。不单单是一个后宫的月贵妃能拢得住的事儿。太子虽然鲜少触及朝事儿,但也不是不能接触朝事儿。

其中必定有他的手笔。

但是他却中了无伤花,从此后再不能……

她一时间只觉得可惜了。

凤阳见她一直盯着太子看,伸手挡了一下她的眼睛,没好气地压低声音说,“看什么看,小心长针眼。”

苏风暖脚步顿了一下,颇有些无语地挥开他的手。

路上,遇到香客和僧人都齐齐避开,避不开的或跪在路旁或垂首而立。即便太子未前呼后拥,未仆婢成群,未排场极大,但他依旧尊贵高人一等。

苏风暖不由得又多了些感叹。

来到太子所安置的院落,厅内已经安排了膳食。

太子迈进门槛前,回头对凤阳和苏风暖道,“你们与我一起用膳吧。”

凤阳看了苏风暖一眼,见她没意见,点了点头。

桌案上摆的虽然是素斋,但十分丰盛,苏风暖见太子和凤阳吃得缓慢优雅,自然也稍微矜持了些,细嚼慢咽地吃完了一顿饭,她窝在椅子上不想动。

太子待冯盛收拾下去,对凤阳问,“凤少主,对弈一局?”

凤阳看着他,“太子不累?”

太子摇头,“还好,不太累。”

凤阳道,“好。”

苏风暖顿时来了精神,对二人说,“我观战。”

凤阳瞅了她一眼,没说话。

冯盛收拾好桌案,拿出白玉棋盘,太子执白子,凤阳执黑子,你来我往,对弈起来。

苏风暖看着,同时心里打着思量,常言说由棋观人,太子心思细密,走一步,观三步。凤阳则是喜欢剑走偏锋,棋风如刀,处处凌厉。太子对上凤阳,一人棉柔,一人锋芒。正好相克。

一局棋下罢,不出意外,平局。

凤阳放下最后一颗子,抬眼看了太子一眼,哂笑,“都说传言误人,诚不欺我。”

太子也抬眼看了凤阳一眼,浅淡无痕地一笑,移开视线对苏风暖说,“姑娘也来一局?”

苏风暖摇头,“太子大病初愈,不宜劳累,明日还要沐斋,十分辛苦,改日再来吧。”

太子也不强求,点了点头,“那就改日。”说完,他站起身,去了内室休息。

凤阳在原地坐了片刻,偏头看苏风暖,二人目光相对,各有思量,没说话,齐齐起身,出了房门。

冯盛见太子去休息,连忙进去里面侍候。

凤阳和苏风暖出了房间后,一起去了不远处给苏风暖安置的房间,进了房门后,凤阳随手关上了房门,对苏风暖压低声音问,“你看出了什么?”

苏风暖摇摇头。

凤阳挑眉,“什么也没看出来吗?”

苏风暖看着他,“你是说太子?”

凤阳道,“废话。”

苏风暖道,“我不是下棋者,我是观棋者。”

“不是说旁观者清吗?”凤阳扬眉,“我便不信你观了一局棋,什么也没看出来。”

苏风暖想了想,道,“我只是有些不解。”

“嗯?”凤阳看着她。

苏风暖坐下身,对他说,“由棋观人,太子是个心思缜密之人才是。下棋走一步看三步,做事情也该会如此。我不太明白他怎么会让自己弄到如此地步?”

“比如?”凤阳看着她。

“比如怎么会中了无伤花?以至于再不能人道。要知道,不能人道可是大事儿。而他还未娶太子妃,东宫虽然有侧妃嫔妾,但至今无子嗣。也就是说,与金銮殿那把椅子无望了。”苏风暖道,“若是从棋风上看来,他这样的人,不该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才是。所以,我不解。”

凤阳颔首,“百闻不如一见。他确实与传言中所说的那个月贵妃护在手心里的太子不同。”

苏风暖揉揉眉心,“不止不同,是大为不同。”

凤阳见她似十分忧思,嗤笑一声,“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不解就不解。与你我也没多大关系。若他真孱弱无能,即便月贵妃护着,也不会活这么久。皇宫里哪个人不心思深且缜密?他如此也是应该。至于为何如此心思缜密还中了无伤花,也不难揣测,估计是百密一疏,阴沟里翻船了。”

苏风暖闻言瞥了他一眼,“你说的也有道理。”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别的,凤阳出了房门,去自己安置的房间睡了。苏风暖睡了半日,自然没什么睡意,也不打算去找她娘和外婆,便坐在窗前瞅着夜色。

夜半十分,她落下窗帘,也去床上睡了。

第二日,凤阳踩着点来敲房门。

苏风暖睡得正香,不想起来,抱着被子咕哝,“你陪着太子去吧,我没睡够,再睡一会儿。”

凤阳看了一眼天色,不满地说,“说你是猪果然没说错。”

苏风暖哼哼两声,不理他,继续睡。

凤阳见她真不起床,只能自己陪着太子前去达摩院。

与昨日一样,达摩院内佛音徐徐,钟声悠悠,灵云大师坐在高台上,众人皆神态虔诚。

苏风暖睡够了,起床时,天已经大亮,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梳洗一番,随便吃了一口饭,出了斋院,前往达摩院。

来到门口,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一派祥和。她缩回头,转身离开,打算四处走走。若是进去被凤阳看到她,又该抓住她陪着坐冷板凳了。

凤阳也是个闲不住的主,这回应承护卫太子,倒像模像样真像个护卫,耐得住硬凳子,也难得耐得住听和尚念经。

她走出不远,便见许云初在一棵古松下站着,他背靠着古松,手里拿了一根松枝,似乎闲来无事,在悠闲纳凉。听到脚步声,他抬眼看来,见是苏风暖,温和的眉眼现出一丝亮光,温声开口,“姑娘睡醒了?”

苏风暖想问你怎么知道我睡到现在才醒?但如今确实已经日上三竿了,还真没有她这样能睡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不答反问,“小国舅是在这里纳凉?”

许云初笑着点头,“闲来无事,又不喜听佛经,这里凉快。”话落,又道,“早先遇到凤少主,说姑娘还未醒。”顿了顿,又笑着说,“姑娘称呼我小国舅未免太生疏了,喊我云初就好。”

苏风暖想着喊你云初岂不是太亲近了?她摇头,笑着说,“称呼而已,不分亲疏。”

许云初看着她,“姑娘似乎每次见了我,都刻意想与我疏远。难道是因为我这身份?”

苏风暖“哈”了一声,想着真敏感,面上不做丝毫表现地对他笑道,“我有刻意疏远吗?小国舅是否误会了什么?还是因为几次碰面,我们都没怎么说上话的原因?至于你误解了?”

许云初看着她含笑,“也许我真是有些误解了。”话落,笑道,“既然姑娘没刻意对我疏远,就喊我云初吧。姑娘不喜听大师,我也不喜,不如我们随意走走?”

苏风暖想了想,折中说,“我还是称呼你许公子吧,还是这样习惯。”

许云初笑着点头,“也好,只要不是小国舅就好,听别人称呼也就罢了,听姑娘如此称呼,总觉得太过疏离。”

苏风暖微笑,想着话说到这里,如今也没什么理由避开他,便说,“灵云寺有二景,一景是藏经阁,藏书万卷,囊括许多天下间寻不到的孤本书籍二景是灵云山观景台上的十八仙景古壁画。藏经阁无住持和寺中长老领着,进不去。但是可以去观观十八仙景古壁画。如何?”

许云初笑着点头,“好。”

二人说定,便一起往灵云寺后山而去。

绕过了几座寺庙,走了大约两盏茶,来到了灵云寺后方。

观景台前有僧人守着,见许云初与苏风暖来了,他显然识得许云初,许云初与他交谈了两句,说观十八仙景古壁画,那僧人便让开了路,请二人入内。

观景台有十八道天阶,十八道天阶不是石阶,而是用铁锁钉扣,穿起的铁链。若想上观景台观十八仙景古壁画,必须要足登铁锁铁链,攀爬而上,一边上铁链一边晃悠,非胆子大者,不能做到。

但是这对于苏风暖和许云初来说,不算什么。

苏风暖轻轻提力,凌空而起,三丈高处,拽住绳索,再微微提力,一个上翻,上了高台。

许云初大赞了一声,“姑娘好功夫。”话落,便也拽着绳索,轻而易举地攀上了观景台。他身法自然不及苏风暖轻盈,但也是速度极快,不费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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