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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莺歌答非所问:“放心吧,就我这样的,在公子身边也是从三等丫鬟做起,抢不了你的职位的,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和平共处啊,和平共处!”

“等等!等等!”他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什么叫做三等丫鬟?和平共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什么时候跟在我家公子身边,当凤阳王府的下人了?”

“昨天啊。”

“昨天?”

苏莺歌叹了一口气,也先不忙着整理行李去了,板着脸,一字一眼的说:“我想了一阵,若不是公子救了我,就算我命大死不了,没准也会是个残废,这叫什么?这叫救命之恩啊!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下辈子都得结草衔环报答不是?下辈子怎么样,还不好说,先把这辈子凑合完了再说吧,所以我想呀,以我这资历,还是乖乖的去当公子的丫鬟好了,就是这么一回事。青幽小哥哥……”苏莺歌软软的说:“以后还得多请您在王府里头多关照关照我了,也多在公子面子为我说说好话。”

青幽的被她那句青幽小哥哥,吓的鸡皮疙瘩都快要掉一地了,整个人都抖了抖,直到是那天塌下来,都没她那句青幽小哥哥吓人。

“可是我看公子那样,好像并没有答应你当他的丫鬟吧?”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公子虽然现在还瞧不上我,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承认我的。”

“啊?”青幽也不知到底是喜是忧的,连脸上的笑都苦哈哈的。

最为高兴的人,大概也就只有球球一个人了,自从苏莺歌跟他说有意的要在凤倾竹的身边伺候之后,连同把凤倾竹当主子,忙前忙后的,生怕凤倾竹不要她,借着青幽受伤之际,主动请缨为凤倾竹赶车,一路上将苏莺歌的好话说尽。

凤倾竹待球球与苏莺歌不同,毕竟一个是满嘴谎话的小骗子,一个是淳朴的乡下少年,但磨人的功力却大致相同,即使凤倾竹半字不言,他也能一个人从天谈到地,从南谈到北,凤倾竹每每露出苦笑,算是碰到棋逢对手了。

苏莺歌与青幽在一起,跟青幽说话,比跟凤倾竹说话要好的多,毕竟年轻没城府,稍微套下话,大致上什么也都说出来了。

“哦?你跟公子,这趟出远门是到了豫南?”

“是啊,在豫南呆了两个月。”

“干什么去?”

青幽正想开口,忽而又闭上了嘴,摇着头死不松口的样子:“我不说。”

“路途遥远,咱俩聊聊天而已,你藏着掖着干什么呀?”

青幽到是笑了:“我看你是专门找我套话的吧?我是没我家公子厉害,可我也不笨啊!看来公子不要你也是应该的,心眼真多。”

苏莺歌一巴掌打掉了青幽指着她的手,娇嗔道:“我这不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生怕公子不要我,所以才多问问,你怀疑我,那我大不了不问了。哼!”她昂着头,拉着缰绳:“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听呢!”

青幽被她一嗔,心底觉得痒痒的,王府里头的女孩子不少,到也没见过苏莺歌这样的,时时一个样,凶神恶煞起来让人怕,装起可怜时让人疼,一撒娇起来又让人痒痒的,当然还有骗人的时候,是真真的恨不得勒死她了,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是他从来都没见过,就算知道她这样是假装的,还是软起了声音哄着她:“我也不是那意思呀,只是那是公子的事情我就一下人,不可多说的,反正也只能告诉你是件大事,我家公子聪明着呢,脑袋里头总是装着我们这些人都看不懂,猜不透的主意,但公子是个好人,也是有能力的人,又极其护短,将来你要是真的到了王府,当了公子的丫鬟,你就知道他的好了,不过,我可以先提前告诉你一点,球球不知道就暂且不提了,公子虽然是凤阳王府的世子,可向来很讨厌被人这么称呼他,他比较喜欢被人叫他公子,别忘记了。”

“这是为什么?”苏莺歌起了好奇心,青幽道:“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在公子的身边只能算的上是个生人,只是那些侯门大宅里头,向来龌龊事多的去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罢了。”

青幽虽然没明说,苏莺歌到也能稍微的想倾楚,差不多都是父子不和,家里的老太太护小的,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姨太太跟一大堆的非嫡亲子女,跟那什么宅斗差不离。

青幽见她不说话,便凑的离她近了一些,托腮看着她,大概是因为孤儿的缘故,没人照料,有些瘦巴巴的,连头发都发出淡淡的黄色光泽,本质上相貌十分不错,再呆上那么几年,也许真的会成为大美人的。

苏莺歌感受到了青幽的视线,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嘴角含笑,目光依旧看着前方的路,问道:“你老看着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青幽憨厚的抓了抓头:“我只是在想,你要是穿女装的话,会是什么样的。”

“你不是见过了吗?”

“……”

“在落霞镇。”

好的不提提坏的,青幽又想起了苏莺歌当街卖身葬兄的场景,苏莺歌一看他脸上的表情,便道:“青幽,你是好孩子,现在我教你一句人生警句。”

“什么话?”

“永远不要相信女人的话,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她们都会撒谎也都会面不改色的骗人。”苏莺歌微微颌首:“尤其是我。”

青幽似懂非懂,等到懂了又红了一张脸,一时之间连挤兑的话都没了。

苏莺歌继续赶着马车,她想,还未正式浮起的心,就要扼死在摇篮里。

一只白玉般的手掀开了马车帘子,凤倾竹神色冷淡的望着离他不远的马车,让青幽跟苏莺歌在一起,实在不是上上之选。

午间,官道旁的大树下有个小凉棚,有一对老夫妇在那儿摆摊儿卖些凉茶,倾汤面之类的,凤倾竹吩咐他人下马车,暂停休息吃午饭,青幽脸色不怎么好,无精打采的,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伺候凤倾竹的规矩到也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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