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他拿我来要挟哥哥,”夏侯腾阳攥着严绯瑶的衣袖,小声与她说,“大哥从不受人要挟。”
“楚王爷他不是那种人。”严绯瑶笑了笑,小声回道,“我回家安排妥当,就来陪你。离开原来的环境,对医治你的病来说,反倒是件好事。”
夏侯腾阳怔了一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严绯瑶跟着沈影把他安顿好,再回到严家角门时,鸡都开始打鸣了。
幸而角门那小厮还没有离开,听到她轻轻叩门的声音,立即帮她开门,一直把她护送到内院,小厮才默不作声的离开。
严绯瑶还有许多事要面对处理,但她这会儿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伴着鸡鸣之声,伴着咚咚的晨鼓,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这么一觉就睡到了快晌午,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望着帐顶,懵了好一阵子,才渐渐醒过神来窗外叽叽喳喳的声音,根本不是鸟叫。
而是丫鬟们窃窃私语,却因为兴奋而显得高亢的声音。
“听说夏侯家的小公子不见了!”
“就是那个跟咱们家小姐打架的小公子?”
“可不是!谁叫他欺负人!丢了才好!”
……
严绯瑶闻言哭笑不得,她既感动丫鬟们与她“同仇敌忾”,又无奈于这件事儿不是早就翻篇儿了么?怎么现在还拿出来说……
她又躺了一阵子,忽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她猛地起身,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好,只披了一件深衣,就冲到门外,“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丫鬟们被突然出现的小姐吓了一跳。
一个个噤若寒蝉,一声不吭。
严绯瑶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与我说说,究竟是怎么知道他不见了的?”
丫鬟们这才大了胆子,上前将严绯瑶围在中间。
“张家的下人是婢子表姑奶奶的侄女的外甥女……她买菜的时候告诉婢子的。”
“婢子的表哥的叔叔家大儿子在夏侯家当差……”
严绯瑶听着她们七嘴八舌,瞬间就被绕晕了……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呀这都是?
但她也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京都这地界儿,有些事情是根本瞒不住的!
她不由一脸肃容,不敢大意,夏侯家的秘密都瞒不住……那楚王爷让小公子住在他的别院里,这事儿能瞒得住吗?
会不会也一不小心就走漏了风声?
楚王爷口口声声说,她把小公子领回家,就是自找麻烦。
其实小公子在他手中,才更是麻烦吧?
严家微不足道,可楚王府与夏侯家乃是劲敌!
纵然他没有以小公子来要挟夏侯安的心思,但人心却是防不胜防……
万一给人知道了这事儿,再添油加醋的一说,他好心救人,反倒成了挟持幼童,威逼利诱朝廷大将,以权谋私的奸恶之徒……那他岂不是太冤枉了?
严绯瑶想到这儿,不由豁然起身,脚步匆匆的进了屋。
“小姐去哪儿?”丫鬟们的热闹还没说完,就见小姐已经走了,不由面面相觑。
严绯瑶哪还有心思听热闹?
她赶紧穿好衣裳,早午饭也顾不得吃,一头扎进青黛的房间里。
“小姐真是妙手回春!”青黛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要给她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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