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薇怀恨回了自己的闺房,恨恨的把上好的三彩瓷瓶都给砸的稀碎。
她似乎忘了当初是她主动勾引傅文贤,也忘了是她跪下来磕头,逼迫严父把她送到傅家。
她更忘了,严父乃是念着与她爹的旧情,才答应照顾抚养她。而如今却把严绯瑶的嫁妆全都给了她,她不但不念恩情,反而觉得是严家亏欠了她……
“我必与她势不两立!她的一切我都要夺过来!”严雪薇狠狠的踩着已经碎成渣的瓷瓶,神色狰狞。
严父不知自己竟养了个白眼狼,他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为女儿招亲的事儿。
次日下晌,台子已经搭好,眼见着已经有许多人在打听,并且好热闹的说,等明日开擂一定过来报名打擂……
哪知京都规矩多,设擂此等事必须经过京兆府的批准规划才能行事。
“我这就进宫去求圣上!”严兴源与前来喝令他拆去擂台的金吾卫争吵道,“你们不准动我的擂台!等我请了圣谕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金吾卫乃是专门负责京都治安的兵吏,闻言,也不得罪人,呵呵一笑,“伯爷您也别着急,离着天黑还早呢。您若是求来了圣谕,咱们这就走。您若是求不来……嘿嘿,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必定能求来!我为女儿选婿!我嫁女儿有什么错?圣上也不会拦着我!”严父怒气冲冲,攥着拳头就奔皇宫去了。
明日乃是严父选的好日子,他专门请人看过的,宜乔迁、宜嫁娶、宜开市等等,总之是个黄道吉日!
所以他把两桩喜事都定在了明天,明日既是傅家来抬严雪薇的日子。
也是他开擂,为严绯瑶选婿的日子。
他不觉得此事会有什么阻碍,便是那些个金吾卫找事儿,他也觉得皇帝必定能同意了!他闺女还救过圣驾呢!
若是有了圣上首肯那也算是给女儿招亲的事儿,锦上添花了吧?
严父想到这儿,也不生气了,兴冲冲的进了宫。
……
“你爹怎么还没回来?”尤氏坐在家里,既焦灼又兴奋。嫁女儿,是比给儿子讨媳妇还叫她紧张的事儿。
毕竟儿子日后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可女儿一旦离开家……
尤氏不由吸了吸鼻子,抬手握住严绯瑶的手,两行清泪都要下来了。
“阿娘别这么伤感嘛,我还没嫁人呢!”严绯瑶笑着安慰道,“爹爹说了,便是打擂有了结果,也是先把婚事暂定下来,成亲的日子可以往后拖一拖,他这次得好好考察那人的人品呢!”
“是,是!”尤氏连连点头,“原以为你傅家表哥是知根知底的,我与他娘是远房的表姐妹,小时候还不断走动着……谁知竟这般靠不住!这次是得瞪大了眼!”
母女两人正相互宽慰。
忽有小厮急急忙忙来报,“老爷、老爷回来了!”
“打擂台的事儿,安排好了?”尤氏豁然起身。
小厮挠头,“小人没问,只看见老爷骑着马回来,就紧赶着来报信儿了!”
尤氏笑着,作势要打他的头,“我看你是紧赶着过来讨赏钱吧?”
小厮嘿嘿一笑。
尤氏也不小气,叫丫鬟拿了一串铜钱就要赏给他。
却见严兴源已经阔步进了院子。
“老爷回来……”尤氏喜不自胜,话中带笑。可看见严兴源那一张惨白的脸,她就霎时愣住了。
夫妻多年,严兴源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她都能体会到他的心意。
如今他整张脸煞白如纸,不用说话,尤氏也预感到,事情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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