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言暮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挥掉脑子的思绪,长泪痣的人也不少,怎能如此胡思乱想呢!
“你是李惊堂的何人?”静绝真人瞥了言暮一眼,便继续闭眼打坐,好似刚才一切都没发生那般。
“在下北郭先生之徒,李拂!”言暮站在静绝真人的身侧,凝视着面前的观音像。
“李,拂。”静绝真人清绝的声音,一字一言地重复着言暮之名,幽幽说道:“你这名,一定是李惊堂取的。”
“她收过不少学生,唯独给了你名字。”静绝真人依旧闭眼慢道:“你来此所为何事?”
言暮一步一步地走近那白瓷观音像,细细端看着被世人颂拜的神佛,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再转过头看着坐在蒲团白发苍苍的静绝真人,心中生出了一丝生疏,又有一丝无言的压迫。
“我是来送钱的!”她连忙摇了摇头,收起迷离的神志,认真地说道:“师父知道淮南这边有饥荒,叫我拿着二百两过来,跟你买一个真相。”
静绝真人不慌不忙地睁开双目,顿时,一道严厉带着压迫的眼神向着言暮射来:“哼,真相!都问了我几十年了,该说的都说完了,该死的都死绝了,哪里还有什么真相!”
言暮结结实实地接过她的眼神,不知为何,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会被这无声的压迫堵住了心神。
突然,一滴雨水从主庙瓦滴下,直直地落在静绝真人的身侧,打湿了胡木的地板。顷刻间,雨水逐渐落下,一滴滴地滴落在小小的庙中。
言暮见状,连忙拿起观音像旁边的花盆,放在那滴水之处,盛起雨水,莫让它们弄潮了干净的地板。
静绝真人看着言暮那小小的身影,已经一跃跳梁,环顾检查着庙顶的瓦砖,只听到她稚嫩的嗓音说道:
“这些瓦砖有些旧,可能是之前被大雨冲击太多次,有好些都裂开了。”
静绝真人依旧无言,一滴雨水又从梁落下,直直地落在言暮放花瓶之处,清脆的雨点声打破了此方的静谧。
“二百两不多也不算少,真人何不给我个人情,卖了那个真相呢?”
言暮纵身落地,无声无息,连那放在地花瓶中的水也惊不起涟漪。
“况且,我师父说了,拿不到真相的话就不能回去,我身的盘缠就那么一点,根本熬不下去,只能厚着脸皮住在桃花观了!”
言暮忽然想起了卫桓那死乞白赖的手段,硬来的不行,那就哭惨吧!
“观中不收男子。”静绝真人盯着唇红齿白,却讪皮讪脸的言暮说道。
一听静绝真人语气放软,言暮觉得此事有戏,便连忙解释:“我是女子!只是行走在外,女扮男装而已!”
“我知道你是女子,李惊堂不会收男子为徒。”李惊堂身为凤蝶盟盟主,绝不会收男子为徒弟。
“你那随从不是。”
言暮听罢,愣了愣,这静绝真人莫不是背后长了眼睛,看都没看一眼卫桓,就能分辨出他是个笨男人。
“那我叫他赶紧滚出观去!”她连忙放低语气,眼巴巴地求着静绝真人让她留下。
静绝真人已然站起了身,看着言暮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冷冷地说道:“去找静彦领道服。”
言暮一听有戏,立刻惊喜地睁大双眼,含着秋水的双目有着青葱的俏丽,樱唇高兴得弯起:“是,真人!”随后便一溜烟地飞了出去。
静绝真人看着言暮一眨眼便没影儿了,不由得有些愠怒,但怒的不是言暮,而是李惊堂。
不知这家伙是怎么教徒弟的,竟这般没个定性!
这厢言暮拿到了道服,美滋滋地往静彦道姑安排给他的房中跑去,心中想着静绝真人看起来严厉,但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自己再软磨硬泡多几日,一定可以带着师父想要的东西回去!
正当她喜冲冲地推开木门,却见卫桓早就在房中,将他书箧里的一本本书拿出来检查有无淋湿。
言暮一见这人就生烦,方才已经承诺要把卫桓赶出观,信守诺言的她一定不会因为什么善心什么同情,就手下留情的!
“卫兄,收拾完书就好出去了!”言暮也不好粗言粗语,只好摆出事实:“此处是坤道观,你一个男子在这儿逗留太久,不合礼乎!”
卫桓盯着言暮手中的道服,有些搞不清状况,只得将手中的书慢慢放下,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那为何李兄你拿着这道服呢?”
好似想到了什么,卫桓敲了一下脑袋,惊讶地说道:。
“莫非,你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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