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小蔡战战兢兢地看着言暮风卷残云后,被吃得一干二净菜肴,眼神流露出一丝担忧。
“怎么了?”言暮疑惑地问道。
“你的嘴巴……”小蔡担忧的眼神转变为惊讶,言暮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直到掌柜拿着一面铜镜过来,对着她说道:
“肿成腊肠了!”
——
天机山上,庄霖才刚刚起床,便被天机子唤过去责备了一通,迷迷糊糊地听着师父的责备,一向右耳进左耳出的他,连天机子骂什么都没听清。
倒是瞄到窗外的清朗的天,皑皑白雪已开始融化,不禁心中一暖,春要来了!
“你怎么把为师的花全养蔫了!”天机子老先生看着自己的爱花全都毫无生气,便急得白胡子都要倒竖起来。
庄霖打了一个呵欠,神色故作为难地说道:“冬天嘛,花儿很难养活的!”
天机子瞪着两颗被厚厚的眼睑盖住的眼珠,这徒儿居然还对他的话爱理不理!
“那为何这株蝴蝶兰还如此生机勃勃?”
天机子也无可奈何,他从不体罚徒儿,也不舍得让他们做粗活,他那另外三个徒弟,来到山上学体术,学兵法,学剑法,学治世,出去都是能独当一面的骄子。
唯独这霖儿,来这里学什么都不进脑袋,倒是能下下棋,养养花,陶冶性情。下山靠他几位师兄弟,也不至于活得难看。但是!这孩子竟心躁得连花都养不活,还敢找借口!
庄霖一听师父的话,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滚了一圈,清风朗月的脸上写满笑意,一见到这蝴蝶兰,便想起了妹妹。
冬天山上难看见蝴蝶,妹妹也差不多有两年没见了,自己心中是多思念她啊!只能靠这蝴蝶兰聊解心事……
“她不一样!”
庄霖笑到七荤八素,看在天机子的眼中就跟个傻子一般。
只见老先生扶了扶额头,忽感气血攻心,上下不调,心中想道:回去叫乐山熬碗定心茶喝喝吧!
竹林间,英一和英二紧张地站在一旁,两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正在对剑的二人。
应日尧一身玄色锦衣,长身玉立,不断挥动的斩夜剑,如一道耀目的光般,自发的剑光闪动着林间的苍翠竹叶,快如闪电,势如破竹。
气贯长虹之势将应晏阳手中的长剑震得密集地抖动,的一声,两把剑双交双击,清脆而绵密的交击,把竹林中雪后初醒的雀儿惊得四处逃窜。
站在一旁的两位护卫丝毫不敢松懈,应日尧剑气冲天,狂霸之气若隐若现。一袭月白之色的应晏阳,被对方贯日的剑气,冲击得节节败退。
最终,一滴汗从应晏阳的额间滴落,剑光一闪,应日尧的剑锋已经指着他的右胸前一寸。
应晏阳不禁低头一笑,勾起右眼下的那颗泪痣,芝兰玉树亦抵不过他的风雅:“你的剑术都要赶超师父了吧!”
两个护卫见二人收剑入鞘,便连忙一跃上前,递上汗巾。
应晏阳接过英二的汗巾,自从去年皇爷爷驾崩,应日尧将英二借于他回宫守卫,英二就算跟了自己了。
“你让了我几招?”应晏阳擦拭着额间的汗,胸中紧密的气息仍没办法平稳下来,这些年这是第一次如此酣畅淋漓。
“十四招。”应日尧神色如常,气息也早就平复,男子的嗓音随着成长逐渐低沉,带着磁性。
应晏阳听罢,那张清隽的脸庞不禁又笑了,弯弯的笑眼带着一丝无可奈何:“我们对了十五招,那就是意味我在第二招时就输了?”
应日尧点了一下头,表示默认,那双清冷的眸子却遥看着师父的房间。其实晏阳应该是第一招的时候就输了,若不是那时他听到师父的惊呼,有些担心,分神了。
两位龙血凤髓的世之骄子,并肩行走竹林间,应晏阳的脸上没了一贯的笑,反而是一派惋惜:“梅岐,今日问斩了。”
这种事应日尧当然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应晏阳要说的不是这个。
“日尧,你说我是不是,还不值得!”
应日尧看着与自己同龄的堂弟,双八年华的两人,心中早已承担了太多。
“你一定值得,你是整个大恒最值得的人!”
依然是清冷的语气,但其中夹着的情绪,两人又怎会不懂。
“其实,我已经放下了对虎符的执念了,我想,若要做最值得的人,偶尔也要走下山去,看看这世间!”
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看过了人间百态,他可能就会更懂自己肩上的责任!
“你打算怎么办?”应晏阳笑看着与自己一起成长,一路扶持,帮他护他的兄弟。
突然,应日尧罕见地眼中带着笑意,他心中的宏图壮志,唯对方所知。
“出生在漠北之人,必然会回到漠北,为他流下自己的血和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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