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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人人喊打的李贵旺,刚刚养好了身上几个被那贱丫头戳出来的窟窿,准备拿着那分到手的几千两去喝花酒,刚刚哼着曲儿走出家门,便被一群衙差来势汹汹地逮住。
别看那李贵旺肥头大耳,被逮到开封府时裤裆尿湿了一路,整个衙门一阵尿骚味,把那一向自持清雅的余少尹都熏不得不掩鼻睥睨。
“大胆李贵旺,分吃女童肉,养小鬼,你可知罪!”一声惊堂木响起,外在门口外的老百姓看来,一点儿震慑力都没有。
倒是跪倒在地的李贵旺,一看到这个阵势,便吓得两腿打颤,语不成句:“官爷,草民不知啊!草民什么都不知道啊!”
“荒唐!本官问你,四月初四,你有没有在船上宰杀女童,大肆分肉!”余少尹只想尽快处理此事,刚刚那东宫传来消息,必须今日之内处理此案,就算是屈打成招,这李贵旺都别想清清白白走出开封府!
李贵旺满脑肥油,哪里想得到这么深,咬着牙就算不肯认:“没有啊!大人!没有啊!”
“哼!”余少尹看着跪在地上的蝼蚁,冷笑一声:“早就知道死不肯认,来人,传陈涂!”
那陈瘦子颤颤巍巍地被衙差拎着上前,李贵旺一看到陈涂那倒霉相,便想一个上前把他撕个半碎!
一定是陈涂告发自己的!这小娘养的老猪狗,之前卖的那批货赚了不少,偏生这陈狗看管时逃了一个男娃娃,李大人一怒扣了他一大笔钱,肯定是这厮怀恨在心,打算破罐破摔!
跪在地上的陈瘦子看也不看李贵旺,自己内心早就翻云覆雨,自日间一听到李胖子食人害圣,他就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不是给官府抓去,就是给李大人抓走。
李大人本就是前朝李氏后代,为了自保肯定会斩草除根,自己小命肯定不报,还不如赶紧去官府,跟官爷们坦白从宽,关在那牢里,至少还能保住这条烂命。
“禀大人,小人陈涂可以作证,这李贵旺确实是宰杀了女童,但小人当时就察觉不妥,一口也没沾,请大人饶命啊!”
“陈涂,你他娘个狗娘养的!”李贵旺气急得想上前给他一巴掌,却被衙差狠狠地压制着,不得动弹!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余少尹眼尾冷冷地瞥了一眼堂下垂死挣扎的李贵旺,说道:“李贵旺,人证在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贵旺那肚肥腩肉被压在冰冷的地板,他深知这次凶多吉少了,作死地大声喊道:“我没有什么可说的!要问就问那国……”
咚的一声!眼疾手快的衙差一个用力,将李贵旺的那张肉脸狠狠地磕在地板上,那排吃过人肉的牙齿,混着血肉,磕碎在开封府的衙门上。
余少尹这人虽懒,但不是真傻,这大恒姓李的千千万万,但要说与当今圣上最亲近,又最生分的,非那国舅府莫属,李国舅先前手眼通天,即便现在被削了权力,依旧是盛京上一等一的贵人,他这个小小的开封府少尹、权知开封府事,给晖王打下手的四品官,哪里敢得罪!
陈涂看着被一头砸晕过去的李贵旺,心中大惊,他可得咬死都不能说出个“李”字出来,不然肯定死无全尸!
这厢“食人害圣”的闹剧只得归李贵旺全担了,看戏的老百姓见李贵旺收押,便一哄而散了。那厢国舅府那杀人的齐家军个个归位,应是斩草除根了。
“大人!”一身黑衣的手下赶忙汇报:“手下找到了在开封府贴字的人,是个乞丐儿,他也是被人收买,昨夜天色暗,告密者做得隐蔽,乞丐儿看不清此人有何特征,就知道是个带着狼面具的瘦子。”
“狼面具?查得出是谁吗?”大肆杀人的李侗眉头一皱,问道。
手下摇了摇头,城里所有卖狼面具的摊贩他们全数查过,谁买下的他们都查得一清二楚,唯独没一个如乞丐儿描述的瘦子:
“有人说昨夜看见有一个带着狼面具的人走出了城郊之外,但属下派人去查,却一丁点足迹都没查出来,应是被人故意隐藏。”
“故意隐藏?”这盛京还有谁能做到让他的齐家军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
李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除了应家和毛方的人,他想不出其他。
这下,真的是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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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翠如画,斜瀑贯日。此般好景,但景中的人却无心欣赏,庄霖的书童乐山一直走来走去,踌躇不已。
眼瞅着乐水下山唤少爷都好些日子,怎么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倒是卧睡在他上方歪脖子树上的世子护卫英二,被他的脚步声烦得不行。
只见他随手摘下一只果子,直直砸中乐山的头顶,乐山哎呦一声,生疼起叫道:“你个英二,不好好照看世子,跑来这里瞌睡?!”
英二看着恼羞成怒的乐山,心中一阵舒爽,嘴里喃喃道:“我昨晚可是帮世子看了一出好戏,累得很啊!”
天机山东隅一间敞亮的书房中,身穿苍紫色菱锦袍的少年,容貌凌冽俊朗,眸色深沉带着七分冷意,锐利得如斩夜的刃,只见他在书桌上洋洋洒洒地写下几行字,待干透便将其装进信封,递给了站在旁边的英一。
英一毕恭毕敬地接过的信,眼底瞄过那放在一旁的狼面具,不敢多问所送何人。可下一秒,便听到世子清冷的嗓音:
“给庄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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