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中,听闻此事与王三老爷脱不了干系,王毅只觉得身子都晃了几晃。
本以为此事与他国公府无关,是有人欲栽赃嫁祸,但却牵连出了三老爷,如今无论如何,国公府也不得善了了。
“世子爷,本官奉命前来捉拿王三老爷,还请世子爷将人交出来吧。”不过两日的时间,刑部的人又包围了国公府,便是看热闹的百姓,也知道这次国公府怕是真的要出事。
国公府世代从军,在帝京百姓心目中,国公爷便是当之无愧的战神。所以百姓们对国公府还是有些许残留的好感,认为国公府应该是被冤枉了。
这次来拿人的是刑部侍郎,足以表明刑部的态度。
王三老爷比起丁二来,倒也算有一番风骨,他面无表情的跟着刑部的人走了,走之前还深深的看了王毅一眼。
不知为何,王毅竟然从那一眼中,看出了怜悯。
怜悯什么?怜悯他国公府终要受到牵连,他这个世子爷做不长久吗?
王毅想不通,不知道王三老爷为何要如此做,难道就因为他是庶子,爷爷没有将国公府的爵位给他们,而是给了他这么一个残废,所以他们就要拉着国公府一起下地狱吗?
当初受伤后,他也以为祖父会将爵位传给三叔,毕竟三叔有才华,只是碍于庶出的身份,才为官这么久,也只升到了个五品官。
若是得了国公府的爵位,三叔也许能带着国公府一起,重新走入帝京的权贵圈子。
但祖父含泪告诉他,府中只有他能当大任,不能生育没什么,届时从宗族兄弟中过继一人便可。
王毅回到府中,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祖父的院子外。
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情,尽管他没有主动告诉祖父,但挡不住风声,祖父怕是早就知道了。
“世子,国公爷让您进去。”
“忠叔,祖父精神如何?”忠叔是国公爷身边的老人了,早年也曾一起陪着国公上战场,他终生未娶,老了也还待在国公身边伺候,一身伤痛让他的背脊早就被压弯,此时站在王毅面前,更显得矮小凄凉。
“国公爷精神尚可。”忠叔慢慢转过身子,在前面带路。
“祖父。”王毅进门便看见靠坐在床上的耄耋老人,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们王家是造了什么孽,嫡出一脉没了希望,如今又闹出这种事,王家百年门楣,难道要毁在他手上吗!
“王毅,你是国公府的世子,是国公府未来的主人,别人都能哭都能倒下,唯独你不能。”老国公虽然一脸病态,声音却依然有力。
“祖父,都是孙儿无能,没能管好国公府。”
“不关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你那个三叔是个有野心的,若是当初将国公府交到他手上,如今我们这一大家子,才真的是没了希望。”
“祖父…”
“毅儿,你听着,祖母戎马半生,你父亲也死在战场,我王家是保家卫国的王家,绝对不是残害百姓的王家。”
“将你三叔逐出族谱,向皇上求情,保我王家一脉,至于你那不肖三叔,任他生死如何,往后再与我国公府无关。”
“祖父,这样真的能保住国公府吗?”
“放心,当今圣上乃是明君。我国公府确实不曾参与此事,但子不教父之过,祖父有罪,若是皇上怪罪,便收了我这条命去,反正这日子,老头子我也活腻了。”
“祖父!不可!”
“先按照我的吩咐做吧,将你三叔除族后,便静观其变。若是实在无法了,你便去找刑部尚书与辅国大臣周息将军。我早年与他有几分交情,盼他能护佑我国公府一次。”
“你放心,祖父现在还死不了,即便是死,我也会保住咱们国公府。”
“祖父,您一定要养好身体,孙儿听话,孙儿这就去办。”王毅抹了抹眼睛,找出族谱将王三老爷一脉划出,并且将三房那一家子都赶了出去。
国公府中一片鬼哭狼嚎,虽说国公府此时的行径有些冷血了,毕竟如今王三老爷还未定罪。
王毅有些浑浑噩噩的回了房间,却见妻子在一旁抹泪。
“对不起,毅哥,真的对不起。”王毅以为妻子是在自责自己没有管好后宅,只能忍着悲痛安抚。
“不关你的事,终究是我太无能了。”王毅红了眼眶,国公府一门忠烈,却没想到如今变成这样。
他对不起祖父,也对不起去世的父亲。
世子夫人在王毅怀中哭得不能自已,王毅却不能倒下,只能强打着精神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王三老爷入了刑部之后,便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并供出了幕后主使之人乃是翰林院院士。
刑部尚书面色凝重,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翰林院院士的嫡长女,便是嫁给了世子爷吧。
这显然是,与王毅脱不了干系了啊。
事情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刑部尚书只好再去拜访了摄政王,从摄政王府出来后,他便直接命人捉拿了翰林院院士。
同时,派人请了王毅来问话。
王毅料想到自己会被问话,却没想到并不是因为自家三叔,而是因为自己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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