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惊海帮虽然是江南一代最大的漕运帮派,但在他入了倚苍派之后才得知,原来这江湖传言也是不假这惊海帮身后便是一手由倚苍派扶持起来的势力。
一开始主要是用于方便在江湖之中获取情报,后来朝廷重商,漕运兴起,便将惊海帮直接壮大为江南第一大帮,当然若有不服者,倚苍派的高手自然会出手应付。想想这江南之地,哪里还有其他能与倚苍派扳手腕的。
可近些年来,这惊海帮越做越大,其中惊海帮帮主自然也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银两大半都要供奉给倚苍派,便有了自立之意。
但是没有绝对的实力,又如何与倚苍派抗衡,单单高手而言,倚苍派掌门乐君岂便是天字品高手,还有些隐世不出的太。反观惊海帮,武学修为最高者也不过是地字品的帮主公孙赫,而且还是此生都无望天字品级。
这件事情自然也是早早就被现在的倚苍派掌门乐君岂察觉,于是便和惊海帮兑了一个承诺。今后每场倚苍派的门中大比,均与惊海帮一起举办,以两派弟子进前十名数量为基础,来决定每年的收益份额。
原本惊海帮每年收益的六成都要供给倚苍派,这次改为七成。大比之中最后前十名每有一名惊海帮弟子,倚苍派便退回半成收益,以此也算是双方的一场对赌。
当然乐君岂自信自家倚苍派的弟子又怎么会输给那惊海帮的江湖草莽呢。这样还有利于门中弟子的练功积极性,和竞争。对于惊海帮而言,也不会是用了一成利益的代价去赌那五成的利益。不过话又说回来,若真是有一天前十名的弟子多数都变成了惊海帮的,那么这江南之地真正的霸主也就换人了。
回到住所,当白泽问起这件事情之时,梁知夏才告知,今年开始比较特殊,每十年叫换场地进行比试,当然最后胜利者的奖品也是十分的丰富。还有的是这次也不是全部弟子都能参加,普通弟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会通过比试获得名额。
不过像白泽这种特殊身份的便不需要什么比试了,因为每个长老的亲传弟子都可以直接获得名额,梁知夏也就白泽这么一个徒弟,也是难怪之前,梁知夏带白泽回来的时候,乐君岂会如此开心,想必也有其中的原因吧。
既然这些天就开始选拔比试,那去观摩观摩别人的倒也还不错。不过白泽刚刚生出这样的想法,便被梁知夏打断“小子,别想着去凑什么热闹,这些天给我好好在这练功,在十一月份之前若是达不到地字品级,你也不用去了,免得给我丢脸”
“不是吧,师父”
话音刚落,白泽便是撒腿就往外面跑去,谁知才刚刚跨出了一步,便已经被梁知夏那鬼魅般的身影按住了肩膀,寸步难行。于是白泽闭关的日子又开始,从当年对于武道的痴迷,到如今的懒散,毕竟每天重复的做着同一件事情,也是会烦的。
时光似水东流,如此一晃,便是一个多月悄然而过。在这段时间里,白泽日日夜夜打坐修行,本来他便早就是半只脚踏入地字品级的武者,缺的只是经验的累计,心境的稳定。如今在梁知夏的监督之下,终于正式的踏入了地字品级。
其内功心法,除了《阴阳册》中的纯阳内力,还有兼修了倚苍派的主要功法:倚苍心法,和梁知夏这一脉的梧桐心经。他日若是能将《鬼阴录》也修炼至大成,那便无需再去担心体内功法的相克性,而是包罗万象,容纳百川,任何武学内力都能为其所用。
离门派大比的日子也终于要到来了。正好,过几日还是惊海帮帮主公孙赫的五十岁寿辰。倚苍派决定先派遣几个弟子前往惊海帮,为其贺寿,这些虽然只是表面的东西,但是倚苍派的礼节还是要做足。
这次先行出发的队伍中,以柳鹤鸣的师父西门游微带队,不过凡事皆以首席弟子韩子卢为主。
这韩子卢乃是这一代弟子中的大师兄,武道修为就算是与西门游微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其二十岁之时便已经踏入了地字品级的修为,如今二十有八,已是地字品巅峰,放眼天下已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便是练了《阴阳册》也只是比他早了两年进入地字品级的境界。
除此之外,柳鹤鸣这个老熟人也在其中,其余几人均是在倚苍派拿得出手的得意弟子,也可以说这一批人,便是倚苍派将来的砥柱。不过这些弟子各个都有地字品级的修为,加西门游微一共九人。
几人准备好之后,在大殿之先行集合,由掌门等长老发言说了些“不可给我倚苍派丢脸”之类的叮嘱之后,众人便启程先前往湛东镇的港口,再乘船前往泸州城。
众人皆是派中翘楚,出行自然不会像次一样,还要靠双脚走几里路,这次可是人均一匹小马驹,只要一天的路程便能到湛东镇。
可白泽哪里有骑过马儿,不像其他的师兄师姐,经常下山做门中任务,自然也会和马匹打交道。为了这次,几人还耽搁了点时间,众人见这罪小的师弟骑在马那滑稽的样子,也是乐得不行。
好在柳鹤鸣的耐心指导之下,这才勉强能跟众人的速度。倒是让白泽尴尬了许久,不过众人也没太在意,又重新开始赶路了。
这些年出于对白泽的保护,梁知夏一直都很少让白泽下山。在湛东镇长大的白泽也是一次都没有回去过,他后来也和派中的同门打听过,那家曾经和父亲一起生活过的小酒馆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最后得到的回答是已经被人烧毁了,至于这纵火的凶手是谁,一直都不得而知。后来白泽也没有再过多的去追问,幸好纵火是发生在夜里,那些伙计,还有厨子陈叔都已经早早回家去了。
临近傍晚,白泽等人也终于抵达了湛东镇,在当地的门派负责人的接引之下,住进了安排好的客栈。
这一路之还看到了不少人也是和他们一样,前往泸州城。白泽不禁前问了缘由,竟然都是为了惊海帮帮主寿宴和几天后的倚苍派大比而去的。
这倒是也成了这江南一代的大事了,对于这些江湖人士而言能多看看那些顶尖门派的武学,涨涨眼也是不错的。
想来也是,生活在长江一带的江湖人士,谁能不知道这两家的势力呢,虽然如今惊海帮有了脱离的念头,但是总归两派还是师出同门。
看了看时间,现在刚好是晚饭时间,那驻扎在此地的帮派负责人早已经准备好了晚宴。白泽看着这熟息的地方,心中不免有些惆怅,和大师兄打了一声招呼,便一人离去走在这条十年之后更加繁华的街道之。
在路过一家米铺时,一声怒喝声传出,惹得来购米的汉子均是哈哈大笑,然后相视一眼,又是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那些女子却又是唾弃嘀咕道“坏东西,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看来,那小子又被他老爹给抓住了”
“昨夜我就在青楼见过他,这小子可比他爹会玩多了,嘿嘿”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道微胖的身影,从铺子中冲了出来,如同一肉行战车,街众人见了无不避让。
紧接着身后还有一道身影紧随其后,手拿着一根木棍大喊道“臭小子,你给老子站住!”
待白泽再次看去之时,那街道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白泽不禁呢喃道“这身法,不去练轻功还真是可惜了”
说罢,便接着往前走去,嘴也扬起了一丝微笑,看来这小子还是没变,不过这小日子过得也算是舒坦呢。
终于,白泽在前面一家小酒馆停了下来,心中惆怅万分,原本这已经被一把火烧了小酒馆,如今又是重新建起,和原来的那家想比,还大了几分。这到了饭点,便能见到来来往往的客人们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只是不知这里的老板如今换了谁。白泽跟着几个客人一起走了进去。
应声而来的一句“客官里面请,今个要吃点什么呢”
顺声望去,白泽心中不禁有了一丝失落,这里早就已经物是人非,虽酒馆依然在,却非当年之人所开,十年岁月茫茫,再过些年,恐怕连自己的父亲面貌都要忘记了。
“哎”
白泽长叹一声,便转身离去。看这背影显得孤单,又有些失落。
可就在酒馆的转角处,一名胸前挂着围布的男子,正盯着白泽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街道之中。
这时一名伙计走了过来“陈掌柜哦,客人们都等着菜呢,你怎么还在这呀,可真是急死了”
陈掌柜这才点了点头,拍了拍这伙计的肩膀,盯着其面孔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随后两人一起向着后厨走去。
这伙计也是第一次见自家掌柜这副模样,一时间也是摸不着头脑。不过现在在他心中,还是客人点的菜重要,便也没有多想。
待回到客栈之时,晚宴早已结束,众人也都回屋休息去了。偌大的大堂中只剩下西门游微还坐在桌子茗着小酒,灯火微明,似乎在等待归来的江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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