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五分,一道刺眼的灯光由林子里的路灯指引着进入了西外,一辆黑色的车子急急驶来,在这浓雾的深夜里敲响了大门。
来人正是易氏的大公子易迹。
因为老爷子不在,韩苋便将易迹领到一旁等候夏南希。
“南希回西外了?”易迹虽然焦急,但也有些不可置信。
韩苋未解释,独自前去夏南希的住处,他在门口敲了一下门便直接说道:“易迹来了,南希你要不见他一下。”
夏南希睡的浅,所以当有人一进西外的时候,他就警醒了,现在韩苋来请他,他便顺势而出看看哪位种招了。
迎上易迹的时候,夏南希远远便看到了对方身上黑红的血迹,虽然易迹穿的是黑色西装,但洁白衬衣口早就预示了一个坏的结果,而且易迹的手掌上也有未干的血渍,那真像是才从某个血腥地方爬出来的样子。
“好久不见,迹大哥。”夏南希镇定自若的问候了一句。
易迹自然不会这么客套,盯着夏南希颤抖的说道:“南希,我父亲被人刺杀了,枪手就在我面前开的枪。”说着,易迹还笔画了一下凶手的动作,他眼眶猩红的压抑着,接着说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是我父亲给我挡下那枪的!”
在场的韩苋一听这消息,心里凉了半截,整个人都有些懵。
夏南希疑惑的垂下眸子:“易叔叔现在……”
“一枪毙命,连喘口气的机会也没有。”易迹咬牙切齿的说道,用那双带着愤恨的目光迎向夏南希,“我一定要抓到那个背后的人,南希,既然你爷爷不在,那麻烦请你帮我将诸家全姓都请来,我要在我父亲灵柩前找到凶手。”
“迹少爷,你是在怀疑全姓里的人?如果没有证据,这样乱猜测只会增加仇敌,并不能解决问题。”韩苋略有些担心的质疑道。
易迹冷眼看着韩苋:“不关你的事,我自有我怀疑的道理。”
夏南希静默的站在不近不远处:“迹大哥可不是只找了我们夏家吧?这么大的事,你找的其它家是怎么回复你的?”
“我确实不是直接来夏家的,我之前还去了金家和江家,他们虽有震惊但都没有意愿帮我将全姓招集起来,他们怕因为我家这事而得罪别人。”
“他们都开罪不起,我们夏家怎么能行?”夏南希自讽道。
“南希,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夏家在全姓里风评怎么样,你自是很清楚,他们都忌惮你们夏氏,更忌惮你。从你将宋氏抹尽后,你就应该知道你当年做了多么违规的事。”
“违规吗?”夏南希不以为然,他不是还给宋氏留了一个宋闲一吗?虽然宋闲一曾经从未出现在宋氏里,但他却是被夏南希从茫茫人海里找回来的,即便他只是宋氏旁支里的一个私生子,但也保留了宋氏的姓氏。
“南希,你看我手上的血,那是我父亲的。他就在我面前倒下,我现在就想给他复仇,你帮不帮我?”易迹阴狠的盯着夏南希。
韩苋想要提醒一下夏南希,但是看到夏南希那孤冷的眸子下全是晦暗,便知道他不需要提醒,狡诈阴诡的夏南希还有算计不过的人吗?
“好呀,我帮你。至于他们来不来,可就不关我的事了。”夏南希从身侧的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缓慢的走到易迹的身前,然后条理斯文的将易迹的手抬起,细细的将他手掌中的血渍一点点擦掉。
夏南希目光风致嫣然,脸上虽无任何表情,但让人从另一个角度看却似能看到他那微微勾起的唇角,仿若一个清诡的冷笑。
“迹大哥,杀人的时候,血还是不要沾染自己的手,虽然能洗掉,但血腥味会残留一辈子的。”
夏南希扔掉手中已经脏掉的纸巾,无趣的提醒道。
易迹眉头拧紧,他心里发寒,猛的将自己那快要擦干净的手从夏南希手中抽开。一时之间,他真不知道自己找到夏南希来帮他是对是错,或者是万劫不复?
易迹离开了,来的仓促走的也决绝,但他却欠了夏南希的债了。
韩苋见那车尾灯消失在了森林路灯下,便回到了夏南希身边,疑惑的盯着夏南希:“你怎么知道易家今天要出事?还是这件事是你做的?”
夏南希坐在一旁,闻言韩苋的猜忌后却只笑不语。
韩苋盯着夏南希良久,他又觉得夏南希不像是参与者,倒像是一个知道整个布局的旁观者。但他今晚留在西外,似乎又像是在等一个不可预定的结果,现在易迹带着结果出现了,夏南希却又像是不在乎了。
夏南希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夏南希就让人将易家的事通知了各个家族,并递让了邀请函,邀请的名义是参加易氏当家的葬礼。这事就变得有趣了,易氏的事不是易氏出面邀请,而是由夏家通知,弄得那些和易氏纠葛几十年的家族此时也不得不参加,毕竟交恶的又不是夏家,而且夏家的面子还得领。
演奏会是下午如期举行,许兮一早就到了。老师文仲的知名度那可不比一般钢琴师,他手里也出了几个比较有知名度的学生,但并没有包括许兮,因为许兮在钢琴上的造诣并不是最高,她有几个师兄师姐在国际上拿过专业水准的大奖,现在也是独挡一面的大师了。今天全都回来给老师撑场子了……
“兮子,是小宇先生~~”青藤手里提着袋子,目光远远的向着前方黑压压的人群看去。
许兮随着青藤的目光寻去,那个优雅却洒脱的身影便在一众人群里变得扎眼。他还是那般自由随性,笑着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像是被阳光缠绕,暖暖的又软软的。
“你师姐林佳也来了。”青藤的眼神特别好,总是能在杂乱的人群里锁定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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