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许兮就让青藤买了些猫所用的东西。

“为什么买猫的东西？”

“被送了一只猫。”没有过多的情绪，许兮软绵绵的躺在床上闭着眼，对着手机说出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猫？你工作那么忙，怎么养呀。过几天又要去法国，一待就是五天，你要饿死它？”电话那头，青藤紧张的提醒道。

“那你回来帮我退给夏导。”许兮侧身卷缩进充满阳光的白色棉被里，暖暖的伸了个懒腰。

“夏导？”青藤石哽，一句话上不来。

“那……那算了……我们离开后，我就送到花女士那里……”

青藤想了不到三秒便快速回复道，她口中的花女士就是她妈妈。

“嗯。”许兮应声，挂了电话，然后接着睡去。

下午，青藤把猫的事处理完便送许兮去了大学。

每个月有两三天许兮都会去大学授课，主要是授古琴。那里有个老师是许兮的学姐，同样是老师的学生，但这个学姐比较安于现状，琴艺上也没有过多的才华，老师当年说收她做学生，全看在她是所有学生里最刻苦的。

提前了一节课到学校，许兮今天没有让青藤陪自己，而是放青藤了半天假去处理自己的事了，而她一到学校便去找她的学姐了。

来到老师办公室，许兮敲了敲门，不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三位老师。许兮望了一眼没有看到学姐，便礼貌的问道：“请问林老师在吗？”

三个老师，两男一女，都戴了眼镜。

最近的那位女老师穿着简洁的衬衫和黑裙，她首先看到了许兮，片刻的打量后她认出了许兮：“原来是许兮老师你来了。”

其他两个男老师才恍然，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个去饮水机那里倒了杯水，一个从旁边拉了张椅子过来。

两人都调侃道：“还以为是哪来的明星呢。”

许兮走过去点头谢过几位老师的照顾，静谧的脸上缓慢升起一丝笑意道：“打扰你们了，请问一下林老师在吗？”

“可能躲在走廊尽头的转角处吧。”女老师长吁一口所了，略有些为难的回答道，然后回身认真看起了面子桌子上的一众论文。

“谢谢。”许兮没有再问，即便她想知道些什么，但见对方似乎没有想要亲口说的想法，便缓慢的退出了办公室，直直的向着走廊尽头走去。

“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怎么两种气质？”端水的男老师随口感叹了一句，然后将还没送出的水放在了自己桌前。

推椅子的男老师笑了笑，走到门口侧身向走廊里看了一眼，确定人走远后说道：“学校里青春洋溢的美少女看多了，现在突然来这么一个轻熟干练气质型的，真是像从毛绒玩具到轻奢高订礼服的跨越。”

“注意病句。”女老师一边翻看论文，一边提醒了一句。

这边，还没到走廊尽头，许兮便被一阵烟味呛到，她不舒服的轻咳了一声，然后从包里拿了一颗薄荷糖放进嘴里。当走到尽头看着转角里时，才发现她的学姐在抽烟，一个女老师在学校里青天白日的抽烟。

学姐看着突然出现的许兮略有一分意外，潜意识的低了下头，将烟从嘴里取下但并没有掐灭，那烟雾像病菌一样缠绕在她的身旁，这让已经走近的许兮不想再靠近一步。

“你来了。”

学姐闪烁着她那缄默的眼睛，似有躲避，又故做镇定。

“林佳你怎么了？”

许兮开口，没有带一丝情绪，平静的就如一池死水。

林佳回看了一眼许兮，她明白这平静的问话中，许兮已经在表示担心，因为这么多年许兮见到她只叫她“学姐”，从没有直接唤过她的全名。

想初老师门下学生几十个，但个个都说许兮是个怪胎。怎么怪呢？一是学习怪，怪到变态的学习速度和精益的技能。二是性格怪，又傲又冷又美又妖又阴森。

大家喜欢她，又讨厌她。

但是她却是一个不冷不热的好孩子，她对他们都有敬意。

这个“学姐”，林佳一直觉得被许兮叫得有些愧疚。

今天这尴尬的时候又看到许兮，林佳是难堪的，她向许兮摆了摆手，冷冷的说道：“没事，就心情不好。”

“抽烟能消除不好的情绪吗？”许兮搅动了一下嘴里的薄荷糖，无趣的问道，因为曾经她也想那样抽上一支，可惜那种冲动只在一瞬间，转眼便被忘记了。

“不能。”林佳回了一句，低头看着已经要燃到指尖的烟头，情绪一下变得尖锐，她突然像是扼着嗓子里的哭腔，浑浑噩噩的走向许兮说道：“他跳楼了，那个学生跳楼了……我也不知道他会这么消极……”

许兮向前走了一步，瞬间将比自己矮一头的林佳抱进怀里，她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只能宽慰的拍着林佳颤抖的肩膀，任由她声泪俱下。

老师真不好当呀，现在的学生心灵都太脆弱了，承受不了一点重压便想要放弃生命。活着不好吗？虽然活着有时候很痛苦，但至少还能感受到痛苦。如果死了，那真是人走茶凉，什么都没有了。你感觉不到任何喜怒哀乐，空荡荡轻飘飘，意识全无。世界上可没那么多鬼、怪、神仙。死了就真的是死了，完完全全从这个世界排除！

林佳的情绪平复后，许兮没有停留直接去了授课室，她今天来学校不是来听林佳诉苦的，她是来授课的，所以她总是分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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