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声嘤咛打断了她的沉思，她转头看过去。

胡军靠在墙壁上，眼眸通红，眼瞳就像是要渗出血一样骇人。

“你为什么......”没说完，又喘了几口气，神色渐渐变得悲哀，“我的老婆孩子......”

“你快死了。”

郁柠面无表情的朝前走着，没有丝毫的同情，手指勾着外卖小哥的衣领到了玄关：“而且你老婆孩子早没了。”

“......哈哈哈，”无力的支着身子，胡军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眼泪缓缓顺着脸颊流下，“我知道......”

推开房门，郁柠停了停脚步：“害了这么多人，自会有人来向你收取利息，胡老师珍重。”

说完，便没有再回头的出了房间。

“......砰！”

房门在郁柠走后自动的关上，整个房间突然起风。

风声越来越大，渐渐演变成了啼哭与嘶吼。

胡军双目无神的坐在客厅墙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

郁柠托着小哥从电梯里走出来，在门口站定，抬头看了一眼楼间的黑气，此时已经渐渐的开始消散，几缕白烟透过窗户缓缓飘散渐渐失了踪迹。

胡军死了。

灰飞烟灭。

她转头看向四周的高楼，略过一圈无所获，又转头四处瞅，视线突然很清奇的定在了一个绿色的四方形上。

......

拍拍手，郁柠脚步轻快的走出了小区。

路过门口，保安们还在孜孜不倦的修理着打卡器，全然看不到那个肉松卷一般的女孩插着兜子面不改色的走了出去。

......

傍晚。

洒扫的大爷托着扫帚和垃圾，朝着垃圾桶一步步走过去。

晚上黑的早，此时已经是有些看不清，他手里拿着垃圾就扔进了垃圾桶。

“啊！”

谁知一声痛叫从垃圾桶里传了出来，大爷猛地向后一跳，脚伸直就踹了一脚。

“砰砰砰——”

垃圾桶应声而倒。

一个人形的东西咕噜噜的滚了出来。

看模样应该是个男人。

“哎呦——”

他揉着腰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嘴里还在嚎叫着：“我去怎么这么难受......”

大爷却是瞬间变了脸色，手拿扫帚就打了上去：“哪里来的神经病！大晚上的跑垃圾桶睡觉？！”

“啊！谁啊？！”

被狠狠一打，男子直接暴怒起身：“特么有本事给你爷爷我站出来？！”

说完，他突然感到身上一阵凉意弥漫。

缓缓转身，只见大爷满脸杀意的拿着扫帚，蔑视着扫视他瘦不拉几的身子。

“哦吼，小伙子有血性！你大爷我当过七年兵都不敢这么有底气！让我试试你是爷还是我是！”

“..........”

很久很久。

大爷怒气全消，哼着小曲扛着扫帚脚步缓慢离开了，只留一道凄惨的身影缩在垃圾桶旁边。

男子摸着自己干枯瘦削的脸，记忆一下子回炉，整个脑子顿时一懵。

抬头看向那个记忆深刻的房间，他猛地起身奔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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