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肆雪摸着被抓得生疼的手腕,从地上起来,屁股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大颗的泪水从她脸上滚落下来,像是为疼痛买单又像是为刚才的行为赎罪。
“我不是故意的,沈秋野,你要相信我。”
张肆雪扑上去抓着沈秋野的手,苦苦哀求道。
她就是不甘心,就是看不惯,就是很讨厌很讨厌许疏芜,可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喜欢沈秋野不是吗?
沈秋野冷冷扫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手,极力压低嗓音:“松手。”
冷冽的声音,充斥着灭口的杀气。
张肆雪识相地松开,低下头,垂在两侧的手渐渐攥紧,苍白,力气聚集到一点已经使不出来,才稍稍舒缓,就像是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纵使有再多不甘与悲愤,也只能化为一滩软水,无能为力。
那种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抱着别的女人在自己眼前慢慢走远,又是怎样一种切肤之痛。
胸前迷迷糊糊的少女往他怀里蹭了蹭,像是被人把泪腺破坏了一样,从沈秋野找到她开始,她就没停止哭过。
那块石头是打在了后脑勺上,还是心里最脆弱的地方,她全然分不清。
沈秋野胸前被浸湿了一大片,浓眉皱起,狭长的眸子望向远处。
心里倏然被蒙上了一团带着忧伤与疑惑的浓雾,她到底怎么了?
-
医院。
许疏芜包扎好已经睡过去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睡得着,又是在哪睡的,睡到几点钟了?
醒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满整个陌生的房间,许疏芜噌地从床上坐起来,神经传来的剧痛让她身子不得不再一次软了下去。
她观望着周围的一切,很干净,一眼看过去,是晃眼的香芋色,不是颜色本身很晃眼,而是整个房间都是香芋色装饰,才显得格外晃眼。
香芋色,她最爱的颜色。
仿佛置身于梦境,她掐了掐手背,有痛觉,不是在做梦。
她从床上下来,穿上了一双好像是特意为她准备的香芋色拖鞋,朝门口走去。
刚打开门,对面浴室的门也开了,穿着浴袍,身上还冒着水汽的沈秋野正用毛巾擦着头,看到她,手顿在擦头发的姿势。
两人相撞,四目相对。
“你醒了,那儿有早餐。”
沈秋野又继续擦头发。
许疏芜扭头看向白色橡木桌上,上面摆放着满满一桌早餐,在慵懒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静谧。
她伸手去裤兜里掏手机,想看看现在几点了,毕竟她还有课,可手一伸过去,摸不到手机,她扭身跑进房间里。
掀开被子,一抹深红色躺在床单中央。
她愣住了,眼睛都忘记了缓解疲劳的眨眼,愣愣地看着床上的红色足足有一分钟。
还以为出事的沈秋野提脚走到她身边。
沐浴露的清香顺势而来,她反应过来,再看看身上的衣服,发现早已经被换掉了,她攒足了力气,使劲推开沈秋野。
看着像吃了炸药一样的许疏芜,沈秋野扶住桌角:“你又怎么了,昨天你三更半夜吐了不下五次,都是劳驾我带你去厕所的——你能不能别特么老想以前的事。”
后面那一句,才是他最想说的,虽然,他跟许白听接触很短,但在许疏芜的日记本里,他也明白了许多,她这个样子必然跟许白听有关。
“你让我怎么冷静。”许疏芜指着床单上的一滩红色,声音颤抖到近乎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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