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灯火通明。
“为什么你这么厉害,还在十一班啊。”夏望不解地问许疏芜,虽然许疏芜才教她两天,可她物理化学小测都进步了不少。
而且在教她的过程中,她明显能感到许疏芜学识很渊博,不对,从她许疏芜给她妈妈把脉那时就开始了。
许疏芜在纸上写下一道数学公式,按了按笔头,像是在回应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实验班作业太多,而且还是强制性晚自习,不像低级班,就没有那么多事,我还要空出时间赚钱。”
夏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皱着眉:“不会,我跟老师说了我晚上请家教要在家里学习,她就不强制我晚自习。”
在纸上演算的笔,墨水突然一断,许疏芜抬眸:“你是实验班的?”
侨英每个年段只有两个实验班,两个实验班一共只收七十个。
也就是每班三十五个,高二的实验班是一班和二班,顾名思义,虽然都是实验班,一班还是比二班牛。
而且实验班还不光只是成绩好就能进去的,初高中大大小小的奖状多多少少是要得一点的,不能有黑历史,什么处分旷课记录都不能有。
出勤率还要百分百。
夏望点点头:“我以为我爸爸妈妈跟你说了,我是实验班的,还是第一名呢。”
许疏芜顿了顿,又继续在纸上演算着题目:“那你为什么还要找家教,实验班的学习制度不足以你考个好大学么?”
“因为有个叫沈秋野的男生很厉害,他学识渊博,班里同学答不出来的他都能答出来。”
“沙!”笔在演算纸上划出一条大口子,许疏芜略微疑惑地看向夏望。
沈秋野?是低级班正数第二的沈秋野吗?
若不是他手里有她的日记本和秘密,她早就用起子在他脑袋上开瓢了,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只是一时迫不得已,对他毕恭毕敬的。
“是我们班那个沈秋野么?”
许疏芜问。
夏望:“对,就是他,虽然他成绩老是垫底,还天天上课睡觉,惹老师不开心,但我答不出来的题他都能答出来,我觉得他很厉害。”
“比如什么题?”
“比如小明扔铅球时,扔出了九米远,在天空中抛出了一道笛卡尔坐标系弧线,提问,小明体重多重。”
“……”许疏芜皱着眉,笛卡尔坐标系,这么牛的吗,“这题完全无厘头,那是个黏了弹簧的铅球吗。”
夏望像是被戳中了笑点,甜甜一笑:“回答错误。”
许疏芜:“……”
“答案是,不知道。”夏望笑得前俯后仰,完全了没了那副乖巧文静的小模样,继续说着,“那时候他在睡觉,老师就问了他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我就拿出草稿纸来算,
抛物线定理啊,受力分析,各种公式各种计算,还没算出来,他就说,不知道,然后老师说,是正确答案。”
“……”许疏芜彻底无语了,如果不是夏望一看就不会骗人很认真的样子,她还以为她在讲冷笑话。
夏望的笑声一直在房间里回荡,直到虚掩着的门被推开,探出来夏母的脑袋,估计夏望能笑上一个晚上。
夏母温柔地笑笑,和夏望笑起来的样子时分相似,她伸出手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小疏芜,你的东西。”
许疏芜走过去道了声谢,坐回位置上,寄件人被黑色水笔涂画掉了。
拆开,是一张纸,纸上字迹行云流水,清秀好看。
白纸上躺着短短一行字:来春天影城。
许疏芜把纸折叠到不能再叠,扔进垃圾桶,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寄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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