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五十五分。
距离晚会正式开始还有一小时零五分钟。
楚易早早的把自己关在厕所,半天不愿意出来。
“你干什么呢!搞快点啊我要!上!厕!所!!”
顾星月在外头拍着磨砂玻璃门嚎叫,在阳台等她换衣服都快等了快半小时了,就是不愿意出来,也不知道她在磨蹭些什么。
直到她以“憋不住了要上楚易的床解决生理需求”相逼,楚易才不情不愿地开了门。
穿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一整套装备,她扭扭捏捏地从门缝里钻出来一点,“你好烦喏,人家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顾星月暂时忘却了自身的烦恼,将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
赞不绝口地摸了把小细腰,“你这要做什么心理准备?我要是长这样都要在街上躺着睡觉了。”
“能不能少说两句屁话?”
楚易可以说是相当双标了。
明明自己炮火连天地冲着温朝说这种话的时候,是怎么也刹不住车的,现在自己却不愿意听。
她左手粗犷地往后撸了一把,将披散在胸前的头发都抓到后面去,露出一整片纤细显眼的锁骨。
另一只手焦躁地抓着自己的吊带扯了两把,“我现在越看越觉得这衣服太露了,一想到要把这裙子穿上街我就心虚!”
“那你想穿什么?”
这关键时候突然变怂可真不是她的作风,顾星月早就认准了,这家伙估计就是为自己在推脱找借口,“又想穿你那大裤衩老头短袖了?”
楚易有一点心动,食指戳着太阳穴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你个鬼啊!你是觉得温朝不配吗!!”顾星月火了,她那副认真在考虑这个建议的神情真让人想揍她一顿啊,“我就给你把话放在这了,你今天要是不穿这裙子出门,我和周怡然一起把你扛出去,今天晚上也别想回来!”
楚易哀叫了一声,“那能不能让我披个小外套啊!ballballyu了啊!”
“……行吧。”一桩心事敲定,顾星月放下心来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来上厕所的,一把将楚易拖了出来窜了进去。
等她洗完手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检视楚易的着装。
看到她确实只是在外头撘了件纤薄的白色外套后,顾星月满意地嗯了声,“别说,还挺撘。”
楚易冲她翻了个大白眼,然后被一把按在座位上。
在一旁待机了很久的周怡然轻车熟路地拿出水乳,往楚易的桌上一摆,手一挥,相当阔气,“来吧,自己往脸上整点。”
转头就拿出了粉底液。
“不,不了吧……”楚易又想打着商量地拧了下眉,一想到回来以后还要用卸妆棉一片一片地擦干净粉底,她的头突然又痛了一点,“可能画个眉,涂个口红就够了?”
周怡然看了眼顾星月,眼神询问着这个方案的可行度。
全场唯一的决策者把楚易的脸摆了过来,端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颇懂行地啧了声,“好像确实不太需要粉底,那你给她眼皮上贴个亮亮晶晶的,能发光的家伙呗。”
“?”两个人都有点惊疑地看向她。
楚易心里想的,是打开开关,就会发出五颜六色光的那种灯。
“就你平常出门玩的时候,眼睛上面贴的那种。”
“……那叫亮片。”
“啊对对,就那玩意儿,给她搞点。”
周怡然遵照着顾星月再三强调的“水润、晶透、楚楚可怜”原则,给途中提出任何建议都不被采纳的楚易化了个简陋的果汁妆。
其实只是涂了个唇釉,然后在眼部贴了两片亮片而已。
楚易却表示很满意,“很好,没有遮掩住本人任何的缺点。”
周怡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夸赞,总之她拳头硬了,“什么都不让我化,我哪里来的施展空间!”
一看时间都要五点半了,顾星月扯把了下楚易催促道,“快点去拿花了,再不去表演都开始了。”
“哦哦哦你不说我都快给忘了。”楚易崇拜地看了顾星月一眼,不由自主地赞叹着。
“……到底是你们俩谁去告白啊。”
楚易走出寝室楼之后,突然就不畏畏缩缩的了。
因为,路上的女孩子们都穿的好漂亮啊!
各种款式的裙子都借光出街,还有不少的汉服。
相比起来楚易都觉得自己朴素了不少,她热泪盈眶地看着顾星月,“我又能抬头挺胸做人了。”
鲜花店的配送员在校门口被保安拦下了,刚刚打电话让她去北门领取。
快到保安亭前,楚易脚步停住。
“怎么了?”
顾星月看她眯着眼瞧着一个方向,也跟着看过去,“这是温朝?”
“应该是。”
她们俩快速地闪身躲进了保安亭,鬼鬼祟祟地缩在窗户边观察着。
校门外停了一辆她不认识的车,副驾驶座上又下来了一个穿着学徒服的少年,礼貌地将他手里那只黑色的盒子递给了温朝。
温朝接过手后,打开确认了一眼,和他说了两句话,那少年便坐上车离开了。
而后他将那盒子装进了身上那件黑色西装口袋里,走进校门,往石桥的方向走去。
等他身影完全消失后,两个人才走了出来。
“他今天穿的好好看啊……”
“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两人同时各自问了个问题,对看一眼。
“关你什么事?”
“你再看看你。”
又一起说出口,顾星月露出了一副“我忍”的表情,心中想着大事要紧,示意楚易先去门外看看快递员到了没有。
很快她抱了个牛皮纸袋回来,挽上顾星月的胳膊,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往广场边上的林荫小道里钻,“快点快点,呈现在天还没黑,我要先找好窝藏点,到时候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出来送给温朝,他一定会感动到泣不成声!”
“痴心妄想。”
不理会她的打击,楚易拍了两下河边的柳树,想看看它是不是足够结实,“这种就不行。”
她像是很有经验似的跟顾星月科普着,“你学着点,这种河边的更不行,万一太激动容易摔下去。”
“看来你这是在为自己着想。”
顾星月回头往墙边看了眼,“喏,这棵就不错,又粗又靠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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