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温朝约好了,今天一起去月明山钓鱼。
出发前,楚易是臆想过和温朝一起坐公交车的场景的。
她可以坐在窗边,这样两旁都是风景,看腻了窗外的那片,她还能瞧瞧身边那位怎么都看不厌的美人。
也许山路会很崎岖,要是司机师傅的驾驶技术并没有那么精湛,一路上磕磕绊绊,那她不小心晃进了温朝的怀里也是很正常的事……
去月明山的路途那么遥远,说不定她就会靠着温朝的肩膀睡着……
以上的臆想随便发生一件都能让她尖叫连天啊啊啊!
当然了。
开头都说了,这些都是臆想。
楚易老老实实地揪住了手里的安全带,她坐在副驾驶上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收起了她打得灵光的小算盘。
就在刚才
出发前温朝发来了消息,让她在学校的北门等他。
当时楚易还感到奇怪,明明地铁在南门,为什么她还要跑到北门去。
不过随后她又体贴地考虑到,可能是温朝比较粘人,想要和她一起走过去又不好意思开口吧。
饭后走到校门口,见他家那个方向没有人朝着这边走来,楚易又无聊地踢起了石子。
身后突然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她往后头看了眼,挪了挪脚步让出了路,继续踩着台阶边沿。
那人又按了声喇叭,楚易回过头,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人怕不是车技不太好,路还宽得很,她明明也没挡着他的路啊。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她又往左边走了两步。
拿出手机看到来电姓名,她的表情都明媚了些,“喂朝朝?”
“别往边上走了,上车。”他语气中带着笑意,在车里看着小朋友傻乎乎的,一个劲地往边上挪,都快钻进草丛堆里去了。
闻言楚易一个转身,两步走到车窗边,弯着腰看向驾驶座。
车窗缓慢地降下,露出温朝俊朗的脸,他探过身体从里面打开了车门。
上车后安分地给自己系好安全带,楚易始终沉默着没说话。
温朝看了眼她严肃的表情,“怎么了?”
“你,你没说是你开车过去。”
“干嘛呀,”温朝笑着,“信不过我开车技术啊?”
这倒也没有,只是她现在觉得自己当时一系列脑补怪瞎的,还有点羞耻。
楚易的表情看上去很复杂,不敢对上温朝的视线,只是莫名地盯着方向盘假笑,坚定地摇头否定,想说点什么事儿转移话题。
“我昨天,主动和我的部长申请了跟拍你们的表演。”楚易把“主动”两个字咬的很清楚,带着点想讨表扬的意味,然后又老实地补充,“不过被拒绝了,部长说我每次只知道拍帅哥。”
“广播台业务那么广?”他不记得施泽有提过要拍照这回事。
“是我参加的摄影部啦,我们要拍照给文稿部提供素材。”她突然古怪地捏着腔调,“你最好赶紧讨好我一下哦,以防我到时候大肆宣扬你的黑照把你的粉丝都掉光了!”
温朝目不斜视地打着方向盘,对她的威胁不以为意,神色淡淡道,“小朋友,说话前先看看自己坐谁车上呢。”
“当心我晚上把你扔在那里。”
她突然安静地收起了声。
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带着点迟来的求生欲,“朝朝,长成你这样谁拍得到你黑照呀。”
她用手指轻推了他胳膊一下,语气里带着责怪,“调皮!”
楚易把窗户降下了些。
即将到达目的地,山路的风明显得带着凉意与潮湿的触感,吹在脸上柔柔和和的,让她的心情也跟着不由自主地好起来。
见她把脸架在车窗上,眯着眼感受着风的吹拂,温朝抬手关了空调,把手边的车窗大开。
风从大面积的通道涌入车内,混杂着山间独特的微生物气息。
潮湿的尘土附着在碧绿青翠的叶片上,随风肆意地摇曳,伸展在山野之间。
不知名的野果子一簇簇地涌在枝头上,鲜有人经过的地方,快要熟过头地弥散着香甜的气息。
楚易兴奋得像是个难得出门春游的小学生,伸出手在窗外有一下没一下地抓着,嘴里小声地哼唱着,“我张开了手,却只能抱!住!风!”
在山路的尽头转弯后,逼仄的视野骤然开阔,没想到傍山还建了酒店,温朝熟练地将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从后备箱拎出一整套的工具。
“给我带书了吗?”从副驾驶上跳了下去,楚易跟着跑到他身边。
出发前被告知这里没有信号,楚易不太在意地哦了声,她不是那种离了手机就活不了的人。
只让温朝从家里带本书出来给她解闷。
“带了。”他从包里抽出一本彩色封面的精装书递给楚易。
封面上幼稚的字体拼出五个大字,楚易接过拿在手中后,和插图上花花绿绿的人物大眼瞪小眼。
半晌后无语地看向温朝,“安徒生童话?大哥你有事吗?”
“这不是正合适吗。”她这一副想骂他又骂不出口的憋屈表情把温朝给看笑了,他用空着的手扶上楚易的肩,揽了她一下,往出口走,“小孩就该看小孩该看的书。”
她心中一阵一阵的无力,看向他的眼神里有些怨念。
完蛋,温朝老这样把她看成小孩,他不会是真的把自己当她哥哥吧……
她的爱情小鸟什么时候才能飞回来啊!
月明湖澄澈明净,藏在新鲜的草木环抱之间,广阔得让另一头的树都显得矮小起来。
附近的酒店在湖边安置了不少观景椅,围着湖零零星星地间隔着安置,样式还鲜少有重合的,一下子就吸引去了楚易的注意力。
温朝把钓鱼椅放置在一个巨大的鸟笼编织椅旁,俯身装着钓鱼竿的同时,还不放心地瞥两眼在秋千上晃荡的人,生怕她一个不注意磕磕绊绊地把自己弄疼了。
阴天的风吹在脸上很舒适,山里完全体会不到夏天的炎热气息。
只是可惜,这时候的天色浅淡,不比瓦蓝色的耐看。
不过楚易还是靠在秋千上一晃一晃地甩着脚,抱着一旁的链条,看天上的云用极其缓慢的速度爬过湖面,呆呆地仰着头,放空着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仰头太久让脖子有些酸痛,她这才想起来要站起来走两步,继续往前走着,她换了把木制长椅又坐下。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温朝的侧脸,扶着鱼竿一动不动地盯着远处,偶尔缓慢地眨下眼。
俊秀的侧脸轮廓从远处看去依旧分明,高挺的鼻梁像是由造物主精心设计而成。
他身上披着件夏季的薄款衬衫,没扣上扣子,领口松散地开着,锁骨明晃晃的亮眼,看起来怪性感的。
真是个色中饿鬼。
楚易收回目光谴责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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