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以前他坑了叶呦呦许多回,但眼下总觉得,眼前的小姑娘有点变了。
“我哥呢,向来都是秉公办案,你被抓进来的那日我纵马摔伤,差点有性命之忧,可后来哥哥派人去马场探查,这匹红棕色的马,是经你手挑给我的吧?”
叶呦呦静静地望着他:“此事经手者一共三人,其余两位不过是东兴马场的下人,只有江瞑公子您身份特殊。”
言下之意,两名下人自然不可能对自己不利,所以肯定是有主使才对。
但听完叶呦呦的话。
江瞑似乎有些呆了。
足足缓了有半分钟,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所,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是我要害死你,我指使的那两个人?”
“难道不是吗?”
叶呦呦歪着小脑袋。
江瞑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恐,虽然脸黑成了煤炭,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怎么可能啊!我怎么会害你,你看我什么时候害过你,我为什么要害你!”
“你之前可是坑过我几千两银子。”
“可是那酒楼的老板知晓你身份,就算你交不出银子,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啊,最多让你叶家还便是了!”
“那你在我船打洞的事儿呢?”
“娘啊,我不过就是想看你出出丑而已,那湖的深度也就才到你的胸——”
只是说到一半儿,江瞑望着叶呦呦那逐渐变冷的小脸儿,赶忙将话噎住。
“不,不是,也就到你脖子以下的位置,这根本就淹不过你的头啊。”
叶呦呦的眼睛眯了眯,心中却觉得好笑,这倒霉孩子倒还挺识时务。
不过,她冷声:“你没事别老叫娘,谁是你娘,本小姐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听到这话,江瞑有些委屈地用下巴蹭了蹭铁栏,再次挤出两滴眼泪。
闷声道:“只要你能让叶灼把我放出去,别说叫你娘,就是叫你奶奶都行。”
叶呦呦:“………”
她怎么觉得是自己吃亏呢。
只是。
她突然有点不解。
“江瞑,问你个事,我哥审过你吗?”
江瞑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一脸哭丧的样子,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审过你,也就不可能对你用刑,那就是有人欺负过你了?”
而江瞑再次摇了摇头。
这让叶呦呦心中的不解更大了。
“既然没审你,也没人欺负你,那你自己怎么把自己作成这个样子?”
这从头到脚都不像个人。
大街的乞丐窝里,随便抓出来个乞丐都比他强,恐怕江老头站在这里。
都认不出自己的儿子了吧。
“呜呜,这群人简直不是人,他们让我住的地方又脏又臭,这衣服不知道有多少人穿过了,旁边还有粪桶,满地的虫子还有蟑螂,就连饭都是馊的——”
江瞑一边说着,哭的更起劲了。
而叶呦呦却是朝牢房外的文川瞅了一眼,一张小脸儿写满了疑惑。
她看目前这牢房的环境还是挺好。
虽然有些湿冷,但干净整洁。
难不成,如今这片空闲的牢区是被人紧急清理出来的,为的是自己过来。
“你没发现我都瘦了好几圈了,就那馊饭,本公子一口都吃不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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