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云莫醒来时,感觉一切良好只有舒适。
一股香气吸入鼻孔,云莫感到了饥饿,这就像一个干扁的海绵想要迅速吸水。
当身体处于一种极限状态时,感觉已经不重要了,只想进食,身体似乎只剩些原始本能。
随着意识从一片模糊到渐渐清晰,一个坚硬的东西透过嘴唇抵住牙齿,然后一些黏着的液体缓慢的流入嘴中,被迫咽下。
吃了一些后味觉似乎渐渐恢复,才感到十分香甜,竟胜过世间一切美味。
“好香啊!”只是想着,云莫咂了咂嘴,可是身体沉重还是动不了分毫。
接着是有人用软布擦了擦自己的嘴。他想起了昏迷前看到的女孩子,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可是身体未免太惨,连眼皮也抬不动,用尽全力世界里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大概这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已经不给他再伤害自己的机会了。
“我知道你醒了,别担心,就算真的恢复不了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是那个熟悉的女孩子的声音,听到这里云莫竟然感到十分放心,又昏迷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记忆开始的那天,结束日复一日的工作,吃了些果子,傍晚大家一起在开篝火晚会,人们在火堆旁玩的很开心,大人们喝了很多酒,烤羊羔也格外焦嫩。
不多时一位猎户打回来一只奇怪的兽类,族中的人们十分兴奋,高呼那是一只魔兽。
这次他看到了,长老们表现的有些忧心忡忡,一些人在准备着什么仪式,不过似乎一切如常。
“那是什么?”假如时光给你一次回到过去的机会,你大概可以了解到许多新的隐秘。
大家继续着在篝火旁唱歌跳舞的活动,一切显得十分平静美好。
可是这时云莫看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已经用某种暗黑色液体画就的一个符号。
“难道说一切都不是偶然吗?”
那符号自己没有见过,可是此刻居然莫名看懂了那是一种献祭类的黑暗魔法。
等不多时之后,魔兽大举杀入、火光满天,人们已经来不及逃了,云莫记得最后一些大人带着自己和云峰逃亡时受过的每一次袭击,一个又一个族人在眼前倒下……
“云莫,云莫……你还好吗?!”
外界那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
“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魅池大人的声音。
“可是他的气息在慢慢变弱啊!”
“都过了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是醒不来啊?”
“快醒过来吧,时间不多了…”那声音带着急切和无奈。
梦中云莫拉着云峰的手迅速奔跑、躲避,一切的一切和那天竟一模一样。
等到他们到了一座山洞前,云莫茫然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对于死去的那些族人、伙伴、那些鲜活的生命。
居然是一场预谋……
可是生命逝去已经回不来了,这场梦境,也是在帮自己看清来路罢了。
理解了这点后他没有像曾经发生的一样一路躲逃,他在一个昏暗的丛林岔口翻滚倒地,这时人人身上都沾着许多血,故大概没有人回去查看倒地的人是不是死了。
一路带着他和云峰的人们似乎并未注意般继续火速前行。只有云峰之前和自己一直牵着手,此时不断的喊着哥哥不见了。
云峰在混乱中挣脱了那些人们往回跑去。
“危险!小峰!”
云峰的父亲,大概是族中最强的战士,有着地阶后期的实力,此时一个踏步冲了回去。
他看了一眼云莫倒下的地方,迅速说道:“哥哥已经死了!好多人都死了,现在我们尽力护你周全!”
云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知道其实自己并不算什么重要之人,也许不值得检查治疗一下吧。
“不过是外姓之人,来此暂住罢了。”
“我们不要的传承,交于外人似乎也没什么。
小时候似乎总有一些人说些这样的话,不过他还是每天微笑着生活。
如今被人们弃选,其实也在意料之中吧。因为进入墙内生活的机会只有一个,从头到尾那个名额都不会和他有关系。
“不过,还真是有些小失落呢。”听着人们的声音渐渐远去,云莫枕着双手,在森林的缝隙中能看见点点星光。
月光洒下,照亮了他腼腆的笑脸,之后他的眼中浮现出了一模厉芒。抛开感情的他,有着利剑一般锋利的眼神。
“现在,是时候去看看……到底是谁,毁了我们的生活!”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困兽。
……
他走在黑暗中,手中提着一柄短剑,前方是部落的聚集区,如果还幸存有人的话,那一定就是背叛者。
不断的挥砍,在拙劣的剑技下,他的武器碎了一把又一把。
可是不论遇上了多少魔兽,每当要被拦腰撕开时,一股魔力便规范着自己做出了最正确简洁的躲避,于是对手便被自己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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