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雨玩得正尽兴,那金鱼纸鸢是蓟州老手艺人做的独一份,那金鱼鳞片都是用金箔线贴的,在艳阳之下栩栩如生,鱼身粼粼,要她就这么丢了,她实在是舍不得。
何姆娘弯头朝山坡上看去,定睛一看,笑道:“姑娘,不用找别人了,那不就有个可以搭把手的。”
陈思雨也侧头看去,见树影斑驳之下站着一个身穿素白色长衫的男子,见何姆娘想上前招呼,赶紧拉住她,“姆娘,我们也不认识他,别麻烦人家。”
何姆娘此时的行动力好的出奇,她已是扯着嗓门喊道:“那位公子,可否来帮个忙!”
陈思雨觉得此举不妥,且有些无理,不知平日里满是主意的何姆娘此刻怎这般唐突,正待转身离去,却是看到那白衣男子身影一动,本是背对着她们的脸转了过来,不由得一愣。
“田公子。”
陈思雨呆呆地看着田中正从山坡上走下来,本欲走的脚步也顿住。那一面之缘映在少女脑海中,田中正那日的一言一语,甚至一个眼神,都被懵懂初恋的少女在每一个辗转反侧的闺梦中反复琢磨。
明明离初见的二月十九日只过去了一个月而已,但在陈思雨那胸腔中涌起的悸动波澜,萌芽出不明不白的情意,再次见到这梦中人时,竟是犹如隔世般漫长。
田中正在看到陈思雨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绽放起温柔如煦阳的笑容,“前些日子濛濛细雨,而今日是个踏青好日子,我跟着好友一同来攀附一回风雅,来西郊来看看风景,却是没想到能在这碰到陈姑娘。”
懵懂少女在不明不白的情念之中,总是将意中人想得万般高大,却是把自己放得卑微。
明明是蓟州首富的千金,在此时看到这名不见经传的青年书生能够一眼认出自己,竟生出了感激感动之情。
从小金枝玉叶蜜罐里长大的孩子,未经世事,更不知人心险恶,简简单单地被田中正玩弄于掌心。
陈思雨耳根有些发红,完全不知自己已是被猛兽咬住脖颈的幼兽,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田公子。”
田中正看着低头羞涩的陈思雨,猎物得手的舔了舔嘴唇,那
“我来这放纸鸢。”陈思雨红了耳根,轻声说道。
“那纸鸢呢?”
陈思雨微微抬手,指了指那树枝上鱼身粼粼的纸鸢,“卡在树上了。”
田中正顺着她的手指往上看,脸上温柔的笑意不减,“原来是挂在树上了,没关系,我帮你拿下来。”
田中正低头找了根长木棍,高高一跳,将那纸鸢挑了下来,飘飘忽忽地飞在地上。
许是他的动作太大,他放在衣襟中的一抹鹅黄也飘飘忽忽地落了地。
陈思雨眼尖,看到那鹅黄色手帕有些眼熟,再看清那帕上的绣工时,像是偷喝了好几杯桂花酿,晕晕乎乎地烧红了脸,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甜蜜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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