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智，可面对文若与公达这样的国士，我华雄还是要争一争。”

华雄放下酒杯，站立于厅堂中，对着荀彧、荀攸拱手一辑，二人急忙起身回避。

一旁仿佛睡着了的郭嘉，耳朵微动，迷离的双眼似有似无的闪烁着光芒。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吾欲重铸大汉天下，让八方臣服，万国来贺！”

“请助之！”

华雄再次对着二人一拜，声音铿锵如金石穿空，言语间流露出的霸气让人为之侧目。

华安更是涨红了脸，华雄是第一次流露出这样的壮志雄心，作为他的家臣，与有荣焉。

“将军有如此雄心壮志，是我大汉之福，百姓之福，我荀彧当为天下敬将军一杯。”

荀彧盯着拜下的华雄，心中豪情翻涌，有那么一刻他生出了跟随之心。

只可惜啊，他荀彧不是一个人，他背后是偌大的荀家，他不能去赌，也不敢去赌。

大局为重，这是荀爽弥留之际将荀家托付给他，给他留下的最后忠告。

荀攸长叹了一口气，默默的闭了眼睛，这就是生在世家的悲哀，也是华雄这等寒门子弟的不幸。

“还是被拒绝了，也罢，能争取的我都争取了。”

华雄缓缓的抬起头，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脸扯出不自然的笑容，接过荀彧递来的酒。

“请！”

“请！”

两人相视一笑，这一笑却像是一道天堑，将这二人分隔开来，格格不入。

“多有打扰，某还有事，先行一步。”

既然事不可为，华雄也不愿意多留，当即说了一声，转身离去。

“将军慢走。”

荀彧笑着点了点头。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华雄念完此诗，只感觉心中的郁结之情尽数散去，荀彧、荀攸当世之豪杰又能如何？我华雄洞悉天下大势，命数尚且奈何不得，此二人有何惧之。

华安跟在华雄的身后，看着华雄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他发现华雄跟以往有了一丝变化，说不清道不明。

“文若，你说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天下在无门第之分？”

不知何时，郭嘉已经站了起来，眼眸看着华雄离去的背影，问向荀彧。

荀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

“一年之后，我会出仕！”

或许是没有等到自己的答案，郭嘉摇了摇头，头也不回的离去。

“一年吗？是因为他的出现？还是因为对我的失望呢？”

荀彧恍然的定在原地，眼神竟有些迷茫。

“公达，你说……这次……是我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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