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刚下班准备打道回府的叶遥光突然接到丁馨的电话,问她能否出来喝一杯。
想了一会,她决定还是去见一面好了,有些事确实应该当面说清楚了。
赶到夜色酒吧时,已经夜里十点了,一进门灯红酒绿舞曲电音就铺天盖地而来,空气里混杂着酒气与酒吧特有的迷幻香气,男男女女挤在不大的舞池里放肆而张狂地舞动着,从陌生的异性身上寻找短暂的快感与慰藉。
在这里,诱惑如影随形,欲望被无限放大。
叶遥光想起英国的那段日子,曾经的她也放纵自己在这样的声色场所里纵情地喝酒,麻醉自己,妄图以此逃避精神的折磨,她想起那张在黑暗中潜伏的让人恶心的嘴脸······
压住心底翻涌上来的恶心,她终于在角落的一个卡座里找到了丁馨,她面色清冷地靠在卡座里,桌台上已放着几个空酒瓶,眼睛似清醒又似空洞地望着舞池里舞动的男女。
见到叶遥光过来,只简单示意她坐,“陪我喝一杯吧。”
叶遥光只好坐下,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丁馨拿起一瓶酒灌了一口,望着叶遥光道:“叶遥光,我真羡慕你。”
叶遥光沉声不言,如果丁馨知道她在英国那些年是如何过来的,只怕她会同情她,而不是羡慕她了。
也许是借着酒劲,也许是清醒着,丁馨自顾自地大声诉说着,“我从小就认识许江南了,我爷爷和他爷爷是好友,也许是心血来潮,也许是玩笑,我们的爷爷从小就爱撮合我们,说给我们定娃娃亲,要我做他未来的媳妇,所有人都觉得是玩笑,只有我当真了,”丁馨嘲讽地笑了笑,再举起酒瓶灌了一口酒,看一眼叶遥光,大喊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挺可笑的?”
叶遥光也拿起酒杯灌了一口,凑到她耳边大声说道:“我从来不觉得爱一个人是可笑的事。”
“是呀,可我觉得自己可笑,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直到大学,所有人都认为我会跟他在一起,我们会是一对,我们青梅竹马,他学医,我也跟着学医,他参加医学项目我也跟着参加,他优秀我也努力和他一样优秀,他对我就像和林建霍诚他们一样,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亲密的举动,但我依然坚信他也是喜欢我的,只是他的性格使然,他不会表达,因为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别的女性朋友,我以为我是不一样的。”
震耳欲聋的电音与吵杂的人声混合在一起,舞台的灯光四处炫耀晃动着,叶遥光在一旁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酒,听着丁馨大声地在耳旁说着与自己前男友的故事。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放纵的丁馨,大声说话的丁馨,她所见过的丁馨,都是无比骄傲的,像舞台上的白天鹅,骄傲又高冷。
“直到后来出现了你,我才发现,原来他还会这样,会对一个人好,会陪你去上下课,会牵着你的手带你去吃饭,会在校园旁若无人地亲吻你,我听他们说你们在梧桐树下,你勇敢的事,我听满校园的人都说你在追他,我当时还嗤之以鼻,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答应跟你在一起了,我突然觉得无比惊慌,我安慰自己,你们最终会分手,最后他会意识到,我才是最优秀最能够站在他身边的人,后来,我有意无意放出我们爷爷撮合我们,让我们订婚的消息,你们是分手了,可是他却依然看不见我,我追着他的脚步那么多年,他看不见我啊!”
“叶遥光,我不止一次想过,我想过无数次,如果我放下我的高姿态,主动追他,而不是想着一切水到渠成,你说他会不会爱上我呢?”
叶遥光不知不觉喝多了,有些醉意但却坚定,“不会的,不爱就是不爱,要是爱早爱上了,他不会让你煎熬地等待的。”
丁馨自嘲地笑了笑,“对啊!,要是爱早爱上了,可他为什么从来都看不见我呢?”
俩人不知不觉喝多了酒,有些迷迷糊糊地靠在一起私语着。
叶遥光醉醺醺地靠在丁馨身上,“学姐,我跟你说,他知道的,他把你当做好朋友的,像林建霍诚梁正他们一样,他很重视你们的。”
说着,叶遥光嘟囔起来:“我好想他啊!可是我有病啊,怎么办?学姐,我好想他啊······”
丁馨也醉倒靠在她身上,安慰她道:“你想他就给他打电话,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你看我,想他都没有资格给他打电话的。”
“对对对,我可以给他打电话。”叶遥光手忙脚乱地按了许江南的电话。
丁馨在一旁睡着了。
许江南接到电话,有些惊讶,叶遥光在电话里不停地嘟囔着“想你想你”。
跑去喝酒还喝醉了发酒疯,叶遥光你真是能耐了,他耐心地哄着她说出地址后,立即驱车前往。
许江南赶到的时候,正好撞见两位男士坐在卡座里贴近叶遥光和丁馨,正在哄着她们什么,叶遥光用手用力地推着他们并且严肃地摇着头拒绝,许江南脸色铁青。
直走上前,将贴近叶遥光的男人一把扯开,火怒道:“滚开。”
那俩男人一愣,发觉到手的鸭子飞了,正怒气想要动手。
只听见叶遥光软绵绵地冲着那男人道:“许江南,我都说那么多遍想你了,你怎么才来呀?”
那俩男人这才知道原来这姑娘与人家认识,只好忍着怒气走开了。
许江南脸色阴沉,扫了一眼已经完全醉倒的丁馨,拿起手机通知林建过来接走丁馨。
林建接到电话有些不敢置信,问道:“江南,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们从穿着吊裆裤就开始认识了,你说呢?”许江南扶着醉醺醺的也要过,不耐烦道。
林建匆忙赶到时,许江南才带着胡言乱语的叶遥光离开。
丁馨倒在一旁呢喃着,嘴里断断续续道,“我是真的放下了,我放下了。”
林建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扛着离开。
“你钥匙放到底哪儿了?”在叶遥光家门口,许江南沉着声音问着醉醺醺的叶遥光。
叶遥光用力眯起朦胧的眼睛,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在她眼里摇摇晃晃的男人,突然间笑了:“你长得好像许江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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