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了医生交代着什么的声音,叶遥光感觉哪哪儿都提不起劲,用力睁了睁双眼,光线一跃进来,便看到沈阑夕在向医生狗腿道,“麻烦林师兄了,谢谢林师兄!”就差来个九十度鞠躬了。
“咳咳······”叶遥光哑着喉咙打断了他们。
听到声音,沈阑夕立刻过来,倒了杯温热的水给她润润喉咙,“姑奶奶,你可算是醒了!人麻醉顶多两小时醒了,这都过去5个小时了你才醒过来,可吓死我了,得亏遇到林师兄,说你没事我才放心。”
那边林建望过来,冲着叶遥光神秘地咧嘴一笑,“师妹,你还是老样子呀,不省心。”
闻言,叶遥光虚弱地笑了笑说,“师兄,谢谢你了。”
林建边替她看了看情况边说,“得了,你可别谢我,要谢就谢把你送过来的医生。”
叶遥光眨眨眼,疑惑的眼光盯着他,“嗯?哪个医生?我好了去谢谢他。”
“他今天还有三台手术呢,等他结束了会来看你的。”说完,听着那边叫着林医生,林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急匆匆地走了。
叶遥光也没往许江南身上想,她以为他在美帝国主义怀抱里和妻子享受生活呢。
沈阑夕感叹,“医生也真是忙哈。”
叶遥光心想,美国应该没有那么忙吧,听说美国医生一天只接待几个病人的。
沈阑夕看着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叶遥光,吞吞吐吐地说道,“叶子,昨晚我有点事关机了,没看到你的信息,不然我肯定飞奔过来,不让你孤零零在这。”
叶遥光摇摇头,“没事,这能有啥,我能应付地过来。”
沈阑夕可心疼叶子了,想到她刚过来听见护士们在悄悄说着,“一姑娘自个打救护车,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可可怜了,要不是啥医生,这姑娘今晚可能手术都做不成了,哎,你们说,医生是不是看上这姑娘了?”什么医生没听清楚,但听到这叶子这么惨,她心里就骂了昨晚那混蛋一千八百遍,关她手机这事儿他也做得出来,真是王八羔子!
“哎,对了,我听说一医生守着你一晚上,啥情况?你认识呀?”沈阑夕笑嘻嘻地八卦着她。
“我哪知道啊,我刚醒,就见着一个林医生,你想啥呢?人家那应该是看着我可怜帮帮我。”叶遥光白了一眼八卦样的她。
“得了,还不一定呢,来来来,要不喝口水?”看她嘴唇仍有些干,沈阑夕再重新给她倒了一杯水。
叶遥光就着抿了一小口,转过眼看见沈阑夕脖子上有一小红点,像是哪儿撞了一番,也没往深处想,就指了指,“阑夕,你脖子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沈阑夕疑问着摸了摸,感觉没啥事,也不痛。
“哪儿磕着碰着了吧,你自己拿着镜子瞧瞧。”叶遥光顺手指出位置给她。
沈阑夕赶忙从包里拿出化妆镜子,一看,果然一块红疙瘩,想起了昨晚和霍诚厮混时翻云覆雨的画面,渐渐地脸红了。
“你脸红个啥劲啊?不会是男人给种的吧?你啥时候交男朋友了?”叶遥光看着异常的她,疑惑道。
“你别乱瞎说,那是...那是我不小心撞到的。”沈阑夕有些慌张地转移话题,“肚子饿了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打去,我这几天就请假来陪你度过这段艰难时光,免得你孤零零一人。”
“行,我记着你的无私奉献,你给我随便打个粥吧,我也不见着饿。”遥光朝着阑夕随意地点点头道。
“对了,怕你无聊,给你随便带了本书,你随意看看吧。我先去打粥了。”沈阑夕从包里倒腾出一本书和一本杂志给她,准备离开。
“哎,等等,我忘了向报社请假,你顺便回我那儿把我手机带来。”遥光喊住沈阑夕。
“行,那我去啦?”沈阑夕耳朵红得像只兔子,想着赶紧出去透透气,怕遥光看出什么花样来,心里紧张得要死。
“唔,去吧。”遥光含糊地答,顺手打开书看了起来。
这边刚出来的沈阑夕松了一口气,接着心里恨不能把霍诚大卸十八块,关她机让她没收到叶子信息不说,还给她脖子给整花了。她赶紧跑到厕所偷偷地从包里取出几个隐形痘痘贴,把这块红疙瘩给严严实实地贴住,末了还骂上一句,混蛋!
许江南刚结束了第一台手术就急匆匆往叶遥光病房奔,他站在门口,阳光越过窗口洒在她的床边,只见她低头静静地看着书,嘴角还藏着笑,像她从未离开过似的,岁月一片静好。
隐约觉得门口有人,遥光抬头望去,闯入眼帘的是那张她日夜思念着的脸,她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但他们就那样沉默地对视着,周遭护士病人言语的声音都远离而去,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紧紧地盯着彼此,深怕眼前是一场虚幻,一眨眼就随风飘散······
叶遥光从来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他,没有相遇之前,她想过无数种重逢的画面,有在街上他带着妻子儿女笑着打招呼的,有他与女友亲密牵手逛街遗忘了她与她擦肩而过的,有他在街上等红绿灯独身一人笑着说好久不见的······唯独没有想过这种,她脸色苍白地坐在床上,而离他只要几步之遥。
不知过了对久,许江南率先走到了她的床边,重新换上一杯水,坐下,想恶语相向骂她一顿,但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终究是不忍心,最后,他哑着的声音随意问道,“饿了吗?”
遥光努力地盯着他的脸,生怕错过一丝一毫。他身穿白大褂,比过去高了几分,身形欣长又精健,岁月未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但褪去了些青涩的模样,多了一些成熟凌俊的味道,精瘦的手臂给她倒着水,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直到他问出了话,她才知道这不是梦,真的是他,一时之间,泪水无声地涌了出来,那是大学时代他几乎每天都问的寻常之话,如今听起来是那么地动听感人。
见她流泪,许江南心头烦躁,片刻,伸出手却又动作轻柔地抹掉她如雨般静且无声的眼泪,微不可察间还有一丝颤抖,但出口的声音有些冷漠,“别哭了,想吃什么?”
她边摇头,哭的更猛了一些,在他面前,叶遥光从来不是什么坚强的人。
等沈阑夕匆忙到叶遥光那不大的公寓里找着了手机带了些生活用品,路上在如品轩打了她最爱喝的粉肠南瓜粥赶到医院时,看见的是那样的一幕,叶遥光无声地在许江南怀里流着眼泪,许江南的白大褂上挂满了她的眼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沈阑夕在门外边等了一会,心却想着,叶子终于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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