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卓尔雅也织不成毛衣了,两人从讨论毛衣的颜色,又讨论花色,直到熄灯前,才讨论出一个结果。
花半枝摇头失笑,有了对象的女人,满心满眼都是心爱之人,谁还记得刚才信誓旦旦要读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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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樊书记走进了郑开朗他们的宿舍,宿舍里的人一见他进来,立马从长凳上纷纷站了起来行礼。
樊书记走到长桌前,坐在了长凳上,双手向下压压道,“坐,我们坐下说话。”
有的坐在长凳上,有的坐在炕沿上,有的干脆直接站着。
樊书记也不勉强他们,目光一一扫向了他们道,“你们说说今儿郑开朗同志错在哪里?”
大家看看彼此,纷纷开口,大意就是不该顶撞林老师,不该摆资历,不该仗着自己的功劳目中无人……
樊书记听完后,点点头,目光看向了郑开朗道,“大家对你进行了批评教育,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站在宿舍中间的郑开朗虚心地说道,“我错了,我检讨。”
“不要敷衍了事,错在哪儿了,具体点儿。”樊书记抬眼看着他严肃地说道。
其他人纷纷拿出笔记薄和钢笔,记录了起来。
郑开朗垂下双眸,情绪低落地说道,“错在不该把脚踩在桌子上,抖搂资本。”吞咽了下口水。有气无力地说道,“更错在,不应该当面顶撞林院长。”
“不要就事论事。”樊书记拍着桌子严厉地说道,“好好地挖一挖思想根子。”
郑开朗闻言脸色微变,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非常情绪化的说道,“我挖什么思想根子,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到底错在哪儿了。我天天盼星星,盼月亮,我终于盼着要上天了。就因为我身上有伤疤,就把我给刷下来,凭什么啊?这不是欺负人吗?我不服……”嗓门洪亮的又道,“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身上没几个枪眼,也碰掉几块皮!”头脑一热,脱口而出道,“狗娘养的的身上才光溜溜的。”
樊书记闻言脸顿时黑了下来,砰的一声拍着桌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居然还敢顶嘴,反了你了。”上前两步,狠声道,“今下午在医院,我是给你留了面子。我原以为回道寝室以后,经过大家的批评教育,你能有所收敛,有些觉醒。”眼神凌厉地看着他,顿了一下又道,“没承想,你非但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反而变本加厉骂起人来了。他抛弃那边许给的高官厚禄,历尽千辛,躲避着那边的暗杀,艰难的投奔我们,那就是我们的同志。他用严格的标准,要求你们,那正说明,他本人对我们的飞行事业:严肃、认真、负责……”食指重重地戳着长桌。
“你不是摆老资格吗?”樊书记气急败坏地说道,“我马上把校领导们请来,脱了衣服,咱们比比。”食指点着郑开朗道,“咱们看看谁身上的疤少。”声音低沉有力的又道,“老子参加过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爬过雪山,过过草地,经过了两万五千里,又打了八年小鬼子。哪一个身上没有伤,这就是你可以炫耀的资本吗?”
“啊!”樊书记阴沉着脸质问道,“我告诉你郑开朗,在这里还轮不到你摆资格。你差的远呢!”话落退后两步,裹了一下身上的军袄,坐在了长凳上,目光看向其他人道,“大家都说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抿抿唇,却不敢开口。
“不要顾及情面。”樊书记不客气地直接说道。
“我说两句。”他站起来,整整自己的衣角,目光平视前方道,“我觉得郑开朗同志,从思想根源上看不起林院长,觉得他家是地主、资本家,所以才导致了他今天的行为。”
又有一个站起来,附和道,“对!这件事既然是林院长负责,顶撞林院长,就是顶撞领导。”目光直视着他道,“开朗,这确实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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