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让我抓到你了”那张青黄嶙峋的脸终于说话了。

所有人在他说话的那一刻皆是一愣。

没错，怪藤保护着的东西就是一张脸，准确来说是一颗头，一颗奇丑无比，类似于死人般的骇人脸庞。

赤岩和楚凡一度认为是栖月复活，可旁人不认识，穆阳又怎会不识！

“方泽清？！”穆阳既吃惊又震撼的说道。

秦羽双不敢置信的望去，果不其然，那就是方泽清的脸，而且是他本来的面目，虽然那模样已经很难辨别了，但他脸上的那道疤还是清晰如实。

赤凌也顾不了许多了，直接飞身去救桃桃。

“方泽清，你放开他！”赤凌说道。

可方泽清的表情似乎很开心又看到一个活物，舌头十分贪婪的舔了舔自己干枯的嘴唇道：“不行，我要吃了他，我太饿了”

方泽清的声音十分沙哑，眼神如看猎物般直勾勾的盯着桃桃和赤凌，简直就是一只虎视眈眈的野兽，根本不像个人。

“方泽清，为什么只有你在这儿？方晋候人呢？”赤凌很是聪明的说道，如果要对付方泽清，那么方晋候就是最好的办法。

方泽清一听见方晋候的名字，整个人立马就呆滞了，眼神空洞又迷茫，似乎忘记了什么，又似乎要想起什么一般。

“方晋候方晋候是谁？”方泽清一脸混乱的说道，那模样看起来更加不正常了。

赤凌乘胜追击道：“方晋候你都不记得了吗？他是你誓死尽忠的大族长，也是你从小到大最信任最放在心头的那个人啊，你不记得了吗？”

方泽清的表情逐渐痛苦道：“他是他是”

赤凌激动道：“你想起来了吗？”

“阿晋！”方泽清的眼神一下子清明道。

赤凌心头一松道：“想起来就好，想起来就还有的救。”

“没有了”方泽清突然说道，眼神绝望又凄凉的看了一眼赤凌道：“没有了，没得救了，阿晋不在了，阿晋被这该死的藤蔓给吃了，给吃了，给吃了”

方泽清一下子又陷入到了疯癫之中，所有的大嘴更是群魔乱舞，但奇怪的是，它们不再攻击任何人，而是开始疯狂的啃食自己。

“桃桃！”

疯癫之下，被怪手抓住的桃桃也被扔了出去，也是赤凌奋不顾身的救下了他。

“没事吧桃桃！”赤凌关心道。

“没事。”桃桃说道，他确实没什么事，就是被方泽清那张青黄的脸给吓到罢了，这人本来长得就不怎么样，发起疯来更是人不人鬼不鬼，说不吓人那是假的。

就跟现在一样，连自己都能下狠嘴去咬，太吓人了。

“他是不是疯了？”桃桃一脸嫌弃的问道。

赤凌微微皱眉道：“方晋候死了，估计他也离疯不远了。”

桃桃看了看赤凌的表情，纠结道：“那我们还杀不杀他了？”

赤凌不语。

桃桃道：“刚刚他抓住我的时候，我趁机探了探他体内的情况，他现在的状况十分不好，原本妖藤的意识消散，他们就该跟着一起消失的，可不知道是何缘故，他们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结成了一股特别奇怪的力量，那股力量阴沉又邪恶，不是靠方泽清一个人的执念可以支撑。”

“所以他现在的状况，应该是跟那股力量对抗导致的后果。”桃桃也不禁皱起了小脸，虽然方泽清之前对他挺凶的，但方晋候对他还不错，如今见他们二人落得如此下场，不免心里也有些难过。

“对抗之后他会怎样？”赤凌悠悠的问道。

桃桃道：“不知道啊，要么赢，要么输，还能怎样？不过依我看，他赢的几率小之又小，他都不想活了，凭他一人之力，还想抵过千万人的怨念吗？”

“你说什么？”桃桃的话倒是给赤凌提了个醒。

赤凌恍然大悟道：“我知道那是什么力量了！”

赤凌说着，迅速带着桃桃与众人回合。

“穆阳，你还记得地下石壁上的那些尸骸吗？”赤凌开门见山的问道。

穆阳道：“当然记得，那可全都是我神鸟一族的族人尸骨。”

赤凌道：“就是他们，他们当中不乏有心怀怨气，怒气而亡之人，且死后不得安宁被妖藤当做养料吸收，成为了妖藤体内的一部分，原本他们是相安无事的，但由于女娲石的出现赋予了他们力量，所以此刻正在作怪的就是那些亡灵之力！”

穆阳一脸惆怅的看着那疯疯癫癫的藤蔓道：“一波三折，为何永远都是这般两难的选择？”

赤凌道：“如果你不愿做这个选择，那就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吧。”

穆阳纠结不语。

秦羽双道：“一定要杀了他吗？他的身上可不仅仅是他一人，还有千千万万神鸟族人的亡灵，真的要把他们全都杀了吗？”

秦羽双并不赞同这种用杀戮解决问题的办法，哪怕他们已经死了，可亡灵得不到安息，也就意味着他们没有再世为人的可能，这样做的话，可是很大的罪孽啊！

“哎呀，别婆婆妈妈了，这都什么情况了，难道真的要等到它化魔之后在考虑杀它的问题吗？”楚凡的暴脾气嚷嚷道，这会儿妖藤自己咬自己，他倒是不害怕了。

赤岩横他一眼道：“你知道什么？杀人容易救人难，且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怎能妄动杀念？”

楚凡道：“救人也要看情况的好不好，就它这情况你能救？万一没救了，还错过了杀它的最好时机，等它化魔成功，到那时你考虑的就不是杀它了，而是会有多少人死在它的手下！”

楚凡的话不无道理，就好比佛家中救一人还是救百人的难题。

秦羽双曾经也问过佛祖这个问题，可佛祖并没有告诉他准确的答案，或者说这个问题本就没有正确的答案，如何选择皆在于自身，心之向善，救一人既是救百人，救百人亦是救一人。

“让我去吧！”秦羽双突然上前一步说道。

翎羽碧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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