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画脂就知道对照掌柜的语录,自己会有这么一个大漏洞落在白天泽手里,但他以为娄画脂是谁,瞎扯可是娄画脂最擅长的呀。
“白长官,本来这些我确实不好开口,不过现在就你我二人,那我就但说无妨了?”
娄画脂转瞬间变成乖乖女,柔和的声音显得有些娇弱。而白天泽这时才觉得,娄画脂终于有点姑娘家的样子了。
“说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公事,要记录罢了。”
“楚公子为人友好,处处为小女子着想,我们出了城,准备回去时才注意到时间不早了,于是就干脆在外住旅店算了。”
娄画脂酝酿着感情,心里却暗想:楚晗宇,看看我把你美化得多好,你没看到,真是太遗憾了。
“但毕竟我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说都不好,而且外头人情复杂,为了给我打掩护,我们谎称是夫妻,当然了,这事先我们也是说好的,要守口如瓶,而关于开房的事情,自然是为了避嫌,只开了一间,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共处一室,但我们都约好,一到夜里,他就在走廊外守着,我则睡里屋。”
娄画脂编故事的能力那是相当的厉害,说得都很贴近生活。
白天泽听着也是点点头,但有不免疑惑道:“姑娘真是胆大,罪犯老黑,也就是掌柜的供词里,还说了你们的戏法,我想问……”
“白长官!”娄画脂知道白天泽想问的是她跟楚晗宇在掌柜面前演的夫妻决裂的事情,便装得很急切的样子,打断道,“不要小瞧任何人,就算是我这样的女子,在生死关头,为了求得一线生机,都会变得不一样的。”
“可你是位姑娘,演这种戏,实在是……”白天泽忍不住说道,却又无奈自己说不出口后面的话。
“姑娘就没有求生本能,姑娘就不能为自己而活吗?难道你认为只要是一位姑娘,就应该柔弱的躲在男人的背后吗?”
猛然间,娄画脂说着说着就认真起来,眼中的娇弱一下子没了踪影,记忆是回旋的河,在娄画脂没有出车祸前,只有自己被男友劈腿的画面,她不愿意分手,耍无赖般抓着男友的手不放,得来的却是男友对自己身世背景的歧视。
现在,在白天泽的理念里,就有着跟劈腿男一样的歧视观念,劈腿男歧视出身差的人,白天泽则是歧视敢作敢为,自立刚强的女人,甚至认为女子就该柔软些。
娄画脂是受过正统教育的人,虽然出身乡村,但因优秀的成绩读的都是重点,人人平等,自立自强的意识早就融入骨子里了,又或许再加上经历过劈腿男的事情,她更明白女生要自强,不能事事都依赖着别人,尤其是渣男。
此刻,白天泽倒是被娄画脂这突来的气势给压倒,一时说不上话来,严肃的脸也一下子被打垮成不知所措的表情。
“所以……”
“所以人贩子老黑的口述是属实的。”娄画脂不假思索的回应道,心情也随之缓和许多。
白天泽又一次沉默,再次仔细看看掌柜的笔录,才抬眼看向娄画脂,冷静道:“娄姑娘,你和楚公子的案件算是结了,但关于你们侍从假报案的事情,将另处责罚。”
“什么责罚?”
娄画脂直接问道,却不晓得身后响起一个女子的叫声。
“放我进去!我要找我哥哥!快放我进去!”
“什么人?”
白天泽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就厉声喝道,那副严肃邹眉的表情便随即出现。
这白天泽长得还可以,可就是动不动就板着脸,给人冷冷的感觉,还有那古板的思想观念,怎么看都是那种与自己合不来的人。
娄画脂暗地想着,便见一个穿得有些破烂的女子走进来,妆容什么的都花了,发型自是不用说,仿佛是经历了什么灾难似的。
“哥!”
哥?这女子叫白天泽哥哥,搞得娄画脂不由得转头,再次瞧瞧这女子。
看来,颜值这种东西是离不开基因的。白天泽五官立体,这妞的妆虽然花了,但五官却很好,一看也是个美人胚。
“白琉儿?你怎么在这里,刚从绑匪那里出来,不回家休息,来这儿做什么?”
白天泽见到来者是自己的妹妹,才起身走向她,并且柔声问道。
“哥哥,楚公子和娄小姐虽然是误打误撞,但若不是他们,妹妹我恐怕是见不到哥哥了。”
白琉儿说罢,就泪流满面,白天泽却忍不住皱眉说道:“妹妹,哥哥知道你感念救了自己的恩人,可现在是公事,给公办。”
“可是,你不是说过有将功抵罪这一个条款吗?若不是他们,哥哥你也没法救得了我和那些女子,为什么不把他们的过抵消掉呢?”
“不是这样的,”白天泽被这突来的妹妹搅得神经紧绷,抿着嘴,理理思路后,才继续道,“楚公子与娄姑娘没有罪,他们现在只是在核对案情,有罪的是他们的侍从。”
“侍从?”白琉儿突然停下对白天泽的纠缠,但也只是一下下,便又扯着白天泽的衣角不依道,“侍从也要将功抵过,你看,要不是他们,你能开城门吗?要是你不开着城门,楚公子就算回来了,也进不了城,哥哥你也就救不了我,恐怕这个时候,妹妹我都被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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