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城,南大街北三巷有一座三进三出的大房子,房子大门上挂着的牌匾写着:陈府。
绿姑姑站在门前,手中紧紧抓着两份和离书,紧张到全身都在抖。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轻轻抽了自己一巴掌,鼓起勇气进了门。
“什么?和离?这贱人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一个尖嘴猴腮的妇人骂咧咧地拿着两份和离书,推开了一间房门。
房间内,与自己名字十分不相符样貌平庸的陈俊正在床上搂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妾。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你那贱人娘子要反了天了,竟敢让人带回来和离书,你给老娘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陈俊的母亲陈王氏将和离书甩到床上,那小妾听了兴奋不已,和离后她就能上位,陈俊的话也让她乐开了怀:
“娘,和离就和离,您用不着那么生气。”
陈俊说着拿起和离书看了起来,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快冒出火来,气愤道:
“真是异想天开,和离后要收回这房子和所有的铺子,女儿也要归她。”
“什么!这贱人也不看看她什么身份,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不行,我得带人将她抓回来好好教训一顿,让她长长记性。”
陈王氏说着就匆匆出去,陈俊喊道:
“娘,算了吧,就让她在那待着,省的清静。”
陈王氏骂道:“你这狗东西,你女儿还在她那里,不要回来,让邻里看我们家笑话吗!”
陈王氏找来一根藤条,又叫来两个下人要去抓人回来,见下人拿着木棒,对下人喝道:“拿什么木棒,拿刀!”
唐人敬重大唐第一勇士武王,崇武成风,就算平头百姓平时出门都要随身带着一把唐国特有的唐刀。
陈王氏带去抓人的两个下人身材结实,平日里还是陈俊的护卫。
陈王氏又想去叫绿姑姑一起去,绿姑姑听见动静早就跑没了影。
与这原本是周宅,现在暂时是陈府不到一里远的长安府衙前,吃瓜群众黑压压一大片,他们都是刚刚跟着一个女子不良帅而来。
那女子不良帅骑着一匹高大的人马,拖着被捆住双手的刑部侍郎黄鹤的儿子黄保,一路高调地走回府衙,身边还跟着一个满脸淤青的不良帅与一对瘸腿父子。
构楼很是郁闷,与木子帅将原告被告双方都带回后,木子帅没叫他立即去寻回玄五,而是叫他带上几个人去内城东大街附近巡逻。他也不好多问,带着几个不良人就去了。
吃瓜群众都围在府衙前议论纷纷,这时,一个衙役出了大门喊道:
“今日堂审,民众可进衙旁听!”
唰,人群潮水般涌入府衙,差点将那衙役挤倒。
“快看快看,新的城令真是女子。”
“她看起来好威严啊,我看了都觉害怕。”
“你小子平日里亏心事做多了吧,才觉害怕,我就觉得这包城令样子很威武。”
“这黄保听说是刑部侍郎的儿子,不知包城令敢不敢真审。”
“有何不敢,听说包城令以前还当面将前圣人骂得狗血淋头。”
“你小声点,不要命啦”
围观群众习惯性地议论纷纷,忽听一声威严的嗓音道:
“肃静!”
整个府衙瞬间落针可闻。
包大人高坐堂上,看着堂下的三人,开口道: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草民付肆。”
“草民付旦。”
“黄保,黄鹤的儿子。”黄保不屑道。
“付肆、付旦,你们可是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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