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祁斯遇八岁刚回中都的事了,皇帝对这些从前的事记得格外清楚,还说:“朕还记得老三最笨,连个纸鸢都放不起来。那时候他总是和朕撒娇,说朕更喜欢你,都不疼他。”
“想不到端表哥小时候是这样看我的。”
皇帝却问她:“如果朕不在了,你还会留在中都吗?”
祁斯遇没有立刻回答,她想了想,看着皇帝说得很认真:“我不知道。可能不会吧,我总觉得中都是个囚牢,它囚禁了在这里的所有人。可我想做一阵风,想去游历大缙的大好河山,想把南边那些门派逛个遍,想到处和人比试、拔剑就打,也想赏最好看的花,品最美味的酒。我知道自己可能很早就会死,但我想做一个自由、快乐的人。”
她这句很早就死让皇帝想到了几年前沈医的话,沈医说祁斯遇已经发病了。皇帝不敢问祁斯遇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祁斯遇又从不用宫中的太医看病,弄得皇帝几乎无从知晓她的病情,只能偶尔问问蔺珏。但蔺珏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毕竟祁斯遇并不真的拿他当医者,也不会想着要他来瞧病。
皇帝又心软了。
祁斯遇知道皇帝让她住在宫里就是不想把她怎么样的意思,所以她也乐得自在,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偶尔还会跟着听听蔺端他们汇报的情况。
让她比较庆幸的是,这些受伤的百姓都得到了比较好的救治和补偿,连那些事发时不在但房产受损的人也拿到了自己应得的赔偿。当然,这笔钱大多数是祁哲出的。
蔺昊倒是一次也没来过,像是铁了心要和皇帝博弈一般。
朝堂上当然是什么声音都有。有说祁斯遇恃宠而骄意图谋反的,也有为她说话弹劾蔺昊的,还有两不相帮保持中立的。难得的是,这次白尚书令没站出来为任何人说话。
观望的人很多,毕竟祁斯遇再得宠也只是个郡王,蔺昊可是皇子,圣意可没那么好揣摩。
但蔺珏结束了这种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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