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遇听到这话松了口气,转而对崔尚书说:“走吧,人都来了,我怎么也该去见见。”崔尚书并没摸透这个向来奇怪的小主子的意思,但还是跟着她走出了内堂。屋外有很多人在等待祁斯遇。
“陛下怎么说?”祁斯遇半点嫌犯的自觉也没有,才见到蔺端就立刻发问,“很难搞吗?”
蔺端轻叹一口气,然后带着些无奈对她说:“你能不能不要说得好像是你做的一样。父皇也相信不是你,但此事非同小可,恐怕要委屈你一阵了。”
祁斯遇行得正坐得端,根本不在意自己会怎样,她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我能等,可我怕叶小将军等不了。”
“但我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你应该知道他与试题的关系,如果我现在站出来说这件事,旁人只会认为我是在为你开脱,甚至还会把这些证据当作是刻意攀咬,那我们先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蔺端说得很痛苦,“委屈你了。”
“我更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祁斯遇比蔺端平静得多,“我讨厌背叛。”
“好。”蔺端一口应了下来,然后又安慰她说:“你不用担心陈涧,这事闹得很大,一切都要按着严格章程走,没人敢动私刑。”
祁斯遇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等着你来接我了。”
蔺端轻轻点了点头,之后什么都没有说。见他们说完了话崔尚书就让协律郎将祁斯遇带了下去,他向蔺端保证:“殿下放心,小郡王在这儿不会太委屈的。”
“我已经差人去请都国公府那两位陈公子了。”蔺端只想把一切快些引回案子本身,“到时候由你们来审,本王只旁观,不会插手。父皇很着急要结果,别让他失望。”
底下的人纷纷附和,个个都拍着胸脯保证会客观公正,争取快速找到真相还小郡王一个清白。审陈桥和陈厌的时候蔺端只是坐在那儿,如先前约定那般什么也没说,他原就知道此事和谁有关,自然不大关注陈氏兄弟讲述的流水账。
李亦仁还是有些办事效率的,这边还没审完陈桥他就来了,他走到蔺端身边低语了几句,蔺端登时笑了出来。蔺端站起来打断了他们对陈桥的审讯,他朗声道:“亦仁请回来一位很重要的证人,本王想请诸位大人先见见。”他这话音才落就有人带着一位老书生进了屋,李亦仁适时介绍说:“这是陈涧和他那几位同乡花重金请的猜题先生,老先生确实神机妙算,不仅猜中了题还猜到了我会去找他。不过我实在不受先生欢迎,到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包袱准备出远门了。”
话被李亦仁讲得不阴不阳的,那先生却像没听见似的,在他身旁站得直直的,八字胡都写着不服气。
刑部大理寺的人轮流审了两番,那张姓先生依旧不吐口,只咬定是巧合,说他未曾看过试题,所以绝无透题一说。
一大群人从天亮等到了天黑,什么有用的也没听到。蔺端本也不觉得这件事能轻易解决,听得无聊了就打道回府了。李亦仁却不累,硬生生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才起身,崔尚书和他一同出的门,边走边和他说:“这事看似好办,其实是真的难办。所有人都知道小郡王不会做这种事,知道他根本不屑于做这种事,可这些感觉上的事做不得证据,那些不利的东西却一环套一环成了近乎完整的证据链。而且就算再蹊跷的事,传久了也是会成真的,我们还是要尽快解决才是。”
“自然。”李亦仁天然乐观,“对了,有句话我希望崔尚书能够时刻牢记。不论到什么时候都要去寻找直接的罪证,而不是让小郡王自证。”
对此崔尚书有些不解,“还请世子明示。”
李亦仁回头望了一眼刑部大门,然后才说:“倒不是什么金玉良言。只是小郡王这个人不一样,他太倔了,又被保护得太好,总是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根本就不会自证。他要是说得多了我还要担心,怕他把自己装进去,再让人平白捉住了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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