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日子里,电视新闻铺天盖地的报道着一代富商孟飞死于枪战的消息,与这个大新闻相比,一个警察自杀的消息就显得很渺小了。
李必死了,在孟飞死后的第二天,他在家里吃安眠药自杀了,死的时候,他的手里还紧握着一枚戒指,他那只紧握的手,仿佛是在握着他唯一的珍宝,怎么也掰不开……他的葬礼是在雨天,参加的人很少,可安瞳去了,他在李必的墓碑前献上了一束花。
李必死的消息,他没有让风光知道。
日子又过去了很久很久,但安瞳至今还记得那个夜晚,那天晚上,他站在窗边,依旧偷/窥着小姑娘的每一个动作。
他的小姑娘拿着工具,很辛苦的从地里挖出那具早已经了无生息的身体,他有想过她会吓得瘫软在地,也想过她会不知所措的跑回家,紧接着就是报警,可他没有想到过,她在惊讶无措之后,会背着尸体埋在那一棵榕树之下。
安瞳小时候经常在那里玩耍,那个秋千,他还记得是他的母亲找人为他系上的,算一算,也有十几年了吧。
他透过镜头,远远的看着她累出满头大汗,看着她不小心把洁白的脸蛋染上泥污,唔,她那笨拙的动作可真不适合做体力活……可是安瞳捂着胸口,他的心脏第一次这么剧烈的跳动着,好似要他抓些什么来填满。
他拉上窗帘,靠在墙壁上不停的深呼吸,才压下了要把她囚禁起来的冲动。
她真是该死的迷人,无论何时。
“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风光小声的说着,用手碰了碰他在桌子下的手,却被他一把抓住,她紧张的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父母,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在单独相处时,她真是大胆的可爱,可在有长辈的时候,她又羞怯的惹人疼爱。
“岳父,生日快乐。”安瞳向夏朝露出一个得体友好的笑容,即使夏朝一直对他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他面上一贯从容优雅,可在没人看见的桌下,他握着风光的手轻轻摩挲着,这只手更大有伸进她裙底的趋势。
他怎么……怎么……好吧,对着这张脸,她还真说不出猥/琐这两个字,风光见他心无旁骛,一脸正经的模样,心想这个男人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夏朝半天不回安瞳的话,王辞笑着圆场,“这生日每一年都有,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安瞳你下次不要再备这么重的礼了。”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想当初反对风光和安瞳在一起,王辞和夏朝是一条战线上的人,可是后来率先败下阵的,也是王辞,为此,夏朝还甩了不少脸色给王辞看。
对于夏朝生理上对安瞳的讨厌,王辞还不懂是为什么呢?要说安瞳对风光不好?结婚三年来都看看他把风光宠成什么样了,风光这大小姐的性子没有变好一点,反倒是越来越娇气了,就是因为安瞳对于风光实在是太百依百顺,王辞可以保证,哪怕是她和夏朝,都没有做到过安瞳这个地步,对于女儿,他们是有原则的宠爱,而不是如安瞳这一般,什么原则都没有,只要风光感到开心就好。
王辞也曾经说过,他不要太宠风光了,可是安瞳只是笑笑,回到家依旧把她当成宝贝养着。
要说安瞳不孝顺?今年夏朝过生日他就送了一座岛屿,说是让夏朝有个地方能散心度假……逢年过节的,他的礼每次都是备齐了,而且是一次比一次重,王辞认为这是个有心的好青年,可夏朝却始终把他看成是一个诱/拐犯。
然而婚姻是两个人的,夏朝再不满,也并没有什么用。
三个人一致忽视掉生闷气的夏朝,王辞看向自己的女儿,目光里透露出些许担忧,“医院的报告出来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夏朝气也顾不上生了,同样正襟危坐。
“医生说今天去拿报告。”风光的神色低迷。
她和安瞳的婚姻,可以说是什么都是完美的,除了一样,那就是三年来,她的肚子都没有动静,明明没有做什么保护措施,可是她就是怀不上,先是安瞳做了检查,他的身体没有问题,然后就是她去做检查,她现在的心情不用说也知道有多糟糕。
“风光,不要想多余的事情。”安瞳摸摸她的头,“心情好才能多吃一点,你最近瘦了。”
“哦……”她瞥了他一眼,知道他的潜台词就是抱着你的手感下降了。
关于孩子的事安瞳不在意,王辞倒是更不好说什么了。
吃了中饭,安瞳和风光一起去了一趟医院,给风光做检查的,是安瞳的学姐,她叫符颜,是一位很负责的医生。
“安太太,你的检查报告显示,除了子宫壁偏薄以外,并没有其他问题,但是这一点,也是难以受孕的原因。”符颜很客观的说完,面上才露出抱歉的神色。
风光拿着报告,不敢抬头看安瞳,虽然她早已经做好了是自己身体有毛病的准备,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难过倒是其次,觉得愧对她的丈夫才是最主要的。
安瞳看了眼符颜。
符颜很快咳了一声,“你们好好聊吧,我先出去。”
明明这是她的办公室……
外人一走,安瞳就把风光揽入怀里,轻柔的问道:“不开心了?”
“嗯……”她的声音闷闷的,“我生不了孩子,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他一听到她的哭腔就受不了,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果然,她的眼角都挂着泪珠了,他低头吻去,“我以为,我从来没有释放过任何信息,你会比其他人重要。”
“可是,这是孩子……”
“嘘”安瞳的食指点在她的唇间,“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所有的人对于我来说,都可以用其他人来概括。”
他固执的把那会留着他的血但不存在的孩子也称为其他人,风光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很微妙的感觉,“安瞳,你是不喜欢孩子吗?”
“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没必要,我宠你一个人就要花去我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所以,我有你就够了。”
风光把这个视为贴心的安慰,她埋头在他的胸膛,“要是……要是你不想要我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可真是傻姑娘,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他吻着她的头顶,极尽柔情。
这种极致的深情,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诡谲,可是风光并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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