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夫不是刚走不久么,怎么又来。”
顾若酒嘟着小嘴,有些不高兴。只是她的小小抱怨并不影响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进来给她检查腿伤。
其实也没什么好检查的,就是看了下包扎的布有没有松,又说了几句譬如小姐安心养伤,切莫乱动的话。
正当梁玥新以为他要走的时候,那裴大夫却对她说道。
“这位想必就是将军请来给小姐治伤的梁大夫吧。”
“哦,裴大夫,我叫梁玥新。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不必叫我梁大夫。”
“哦,据说梁姑娘可以治好小姐的腿伤,想必梁姑娘医术精湛,不瞒姑娘,老夫这里有一位病人,在我这里看了一年了,还是没有什么好转,不知道能不能请梁姑娘帮忙去瞧瞧。”
哦,梁玥新了然,话虽然说的很客气,但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这是要试探自己的医术呢。
也是,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哪里是谁说能治就让谁去治治的。
不过,自己的专业是西医外科,中医就学了个皮毛啊,会不会镇不住场啊。
虽然有些小小担忧,但梁玥新还是对这位裴大夫微微一笑。礼貌的回答道。
“裴大夫不必客气,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但去看看肯定是没问题的。我这就跟你去吧。”
“哎呀,这年纪大了,记性就是不好,上次给病人熬安中汤,放了黄芩,当归,穹,人参,生地黄后,硬是没想起后面是什么,哎呀,不服老不行啊……”
走在路上,这裴大夫总是时不时就记性不好。
不是这个汤药记不全,就是那个方剂忘了放主药,意思也很明白,每当他说到忘了的时候,总是眼神灼灼的盯着梁玥新看,就差直接开口说,接下来是什么啊,你快接上啊,接上啊。
对此梁玥新有些无奈,她哪里能记得所有的药方嘛,
记得的都是一些比较常见。或者她感兴趣的,比如这个安中汤,如果不是她给同事用过,她哪里会记住,
“裴大夫过谦了,这天下方剂这麽多,一时间记不全很正常的,像这安中汤,治的是曾伤五月胎的妇人,用的是黄芩一两,当归二两,穹二两,干地黄二两,甘草三两,芍药三两,生姜六两,麦门冬一升,五味子五合,大枣三十五枚,大麻仁五合,方剂有点长,用的又比较少,一时间忘了,再平常不过了。”
“嗯,不错不错。”
看着不住点头的裴大夫,梁玥新觉得,心好累。
一路走来,这裴大夫已经这样试探了起码五六个药方了,但梁玥新只知道三个,其它的几个她别说知道了,听都没听过。
因此,很多时候她都只能跟这位裴大夫耍太极,
“还是你们年轻人记性好啊,我这记性呵呵呵,上次去抓白红草汤,抓了白毛夏枯草,红藤各三十克后,硬是想不起后面要抓什么了,你看,现在又想不起来了,后面还有什么来着……。”
看着又用那灼灼眼神看着自己的裴大夫,梁玥新偷偷翻了个白眼,这还有完没完了。
“后面是枳木壳和木香各十五克,这是用来缓解慢性阑尾炎的,哦,也就是肠痈,裴大夫,病人在里面吗?”
“嗯,不错,不错,哦,就在里面,是吴管家的大儿子,梁姑娘随我进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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