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也很诧异,原来林冉这么通情达理,懂得维护夫家颜面,她对这个儿媳妇有了一丝好印象。
从刚才起,白霁就一直盯着林冉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不相信任何一个女子遇到这种事,会若无其事,究竟是伪装还是真的不在意?
他此举就是为了羞辱林冉,却不料到她是这种反应,她般大度反而好像是他不知礼数,果然心思深沉,白霁心里对她更加厌恶了。
从前殿回来,林冉整天心情极好,晚饭都多吃了两碗,目睹了全程的双月表示不能理解。
少爷纳妾,少夫人为什么怎么开心?
晚上入浴时,林冉唱歌都没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好日子呀!”
下人们看着林冉的房间,一个个都面露惋惜,少夫人真可怜,莫不是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疯。
纳妾不似娶妻,无需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过了纳妾文书,妾室坐小轿子从侧门抬入,在家中摆两桌席面就算成了。
但是白霁非常宠爱这位女子,不止让她的轿子从正门进来,还同意她穿只有正妻才能穿的正红色嫁衣。
宴请了族中所有亲戚朋友,在家足足摆了十大桌,像是在昭地告天下,他白霁有多爱这位新进门的楚清歌。
同时也证明,他有多厌恶林冉。
此情此景,实在是太欺负人,连府中下人都在替少夫人不平。
而当事人却在宴席上吃吃喝喝,看起来十分高兴,他们知道少夫人这是在强颜欢笑。
宴席上,林冉主动远离,坐到同龄人桌上入席,跟她们聊天,不到半天,她就已经跟白霁表姐妹们打成一片。
“表嫂,你真的不伤心吗?”君瑶问得小心翼翼,生怕戳中她的伤口。
“真没事,我挺高兴的。”林千冉笑嘻嘻应着,说完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鸡腿。
另一个女孩不平说道:“可是,你们成亲才十天,表哥就纳妾,这也太过分了,表嫂你为什么要同意啊。”
林冉那手帕擦了擦手,一本正经的回答道:“这个时代,男人纳妾就早晚的事,既然无法阻止,那么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倒不如拿出我们正室的气度来。”
屁!
是因为老娘对他无感,他就是纳一百个妾,跟我也没关系。
听了林冉的话,姑娘们都安静了,一个个都陷入了沉思,似乎想到自己日后也无法避免夫君纳妾,都愁眉不展。
林冉边吃边安慰她们:“姐妹们,不要想多,往后的事一切都是未知,现在去想也除了徒增悲伤,并不能改变什么,想开点。”
听到这话姑娘更悲伤了,都沉默不语黯然离席。
君瑶黯然神伤,叹一口气,说道,:“从古至今,这世道对女子一点也不公,表嫂,你慢用,我先走了。”
林冉点头,嘴里还啃着鸡腿,含糊不清应道:“嗯,慢走。”
从纳妾事件后,白夫人愿意拿着正眼看林冉了,态度对她也柔和不少。
今天是楚清歌进门敬媳妇茶的日子,侧室进门也要给她这个正室敬茶。
楚清歌一身蓝色衫裙,妆容简单清新大方得体,端着茶碗跪在白夫人跟前,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喊道:“娘,请喝茶。”
白夫人接过茶,打开茶盖喝了一口,命身边人递给楚清歌一个手镯,放下茶碗,教导道:“既然进了门,就好好过日子,好生伺候霁儿,与少夫人好好相处,早日为白家开枝散叶。”
“是。”楚清歌乖巧懂事的答着,起身端起另一杯茶,迈着小步子走到林冉面前,提起裙摆准备跪下敬茶。
这时白霁走了进来,眼疾手快扶起楚清歌,说道:“不用跪她。”
“不行,这不符合礼数。”楚清歌摇头撇开白霁的手,提起裙摆跪下,低着头将茶杯递到林冉前面,说道:“夫人,请喝茶。”
白霁蹬了林冉一眼。
林冉:“?”
莫名其妙。
林冉微笑着伸手去接,刚碰到茶杯,不料楚清歌突然歪了一下,热茶全部撒在了林冉的手上。
“啊……”只听一声尖叫,楚清歌猛地收回自己的手。
“少夫人。”双月惊呼。
强烈地灼烧感刺激着林冉的神精,痛得她额头上开始冒汗。
白霁迅速拉过楚清歌的手仔细检查着,见到手背有一小块地方被烫得发红,立马用嘴给她呼气缓解疼痛。
他气急败坏地瞪着林冉,看她的眼神更加厌恶,怒道:“你故意的?你怎么这么恶毒?你……”
楚清歌连忙打断白霁,哭泣着说:“夫君,不关姐姐的事,是我没拿稳,我不疼。”
话是这样说,可她的表情却比谁都委屈可怜,这翻话更是三两句就把责任全推到林冉身上。
林冉内心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原本以为楚清歌是个单纯漂亮的姑娘,好看又温柔,她都还有点喜欢。
算她眼瞎,居然是个绿茶,服了,这演技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气的她手都不疼了,看着林冉发肿发红起泡的手,双月心疼坏了,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拉起她就要往外走。
“少夫人,我们快回去上药。”
白霁抱起楚清歌,走之前撂下这么一句话:“林冉,我警告你,你要是在敢伤害清歌,我饶不了你。”
楚清歌委屈道::“娘,清歌告退。”
林冉无奈,要不要这么狗血,原来剧情还是没有又太大的变化,就算一些细节不一样了,最终也还是虐女主。
嘶…手疼……
林冉跟白夫人打了个招呼,赶紧拉着双月回去上药。
白夫人看着这场闹剧默不作声,最后只是淡淡摇了摇头,只怕这白府往后,不太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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