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羽至毫不犹豫,“那我问了……”
后头她没怎么细听,手撑着脑袋,睫毛颤了颤,呼出的浊气都带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酒香,她盯着桌上的陶碗发愣。
夜晚的风不再是冷的,倒觉得身体再发热,脸通红一片。
眸光呆呆看着卿羽至,然后痴傻一笑,难得看着卿羽至竟有一番别致的俊美。
她忍不住说道一句,“卿羽至,想不到……这样看你还挺俊美……”
说着,又笑了起来,不知自己开始说起了胡话。
卿羽至听了,打开了青扇,轻声笑了笑,倒没觉得不好意思。
“行了,别夸我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沐昭顿了顿,闭了闭眸子,再睁开,撑着腮目不转睛看着卿羽至,“你问……”
殊不知那会他已经问了,只是沐昭没细听,没听见,以为他没问。
他倒挺有耐心,再问了一遍,“你说你对我有没有一点意思?”
“意思?”
沐昭摇了摇头,有些眩晕,忍不住笑道:“唔……什么意思?”
答非所问,卿羽至要的答案恐怕问不出来,他倒后悔让她喝太多酒了。
“我喜欢好看的。”沐昭怔怔看着他,没有笑了。
闻言,卿羽至眸光颤了颤,笑了起来,“挺好,我就是好看的……”
后边的话意味深长,没有再说下去。
沐昭已经耸拉着脑袋,似要睡着似的,没有细听他说的那句话。
卿羽至捏了捏下巴,看着她的模样,桂花酒本身不烈,只是他挑的上好的酒,要求的要烈许多,许是沐昭喝不惯酒,才会醉成这样。
他倒不想沐昭醉得一塌糊涂,趴在这不醒了。
“诶,醒醒!”
卿羽至用手推了推她的肩膀,她不情愿的动了一下,接着呼呼大睡。
在这街上留她一个人固然危险,他不好走开,偏偏沐昭醉了之后就睡觉,困成这样。
他将披在沐昭身上的外衣摁紧了些,夜晚的风寒,风难免透过衣裳,就怕冷到她。
哪怕她喝酒喝得多了,身体感觉不到冷,但她这样在这睡觉还是很容易着凉。
看着沐昭睡着时乖巧的样子,脸因喝醉显出一丝酡红,睫毛时不时颤动,嘴微微嘟起的样子竟有些可人。
寻常时她都是一副成熟乐观的样子,哪有现在这样,若不是她这次喝醉酒,许是一辈子都见不到。
卿羽至的手微微滞了滞,他有种冲动想轻轻捏下眼前女子的脸蛋。
那张脸并没深闺女子那般把自己的脸蛋保养得很好,甚至嫩到要破出水的样子。
围绕他周边的女子,他都看腻了。
沐昭不一样,她简单朴素,却又不失独有单调的魅力。
那张脸固然不是白皙细嫩,酡红的脸蛋并不光滑,却如此自然,一颦一笑皆能入眼,越看越有韵味。
“为什么这么看你,感觉……傻傻的。”
卿羽至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他倒想把沐昭带回辰景轩,留她在这实在不妥当,这会便要将她从桌上扶起,突兀察觉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夜晚街上早已没有行人,关门闭户,独享夜晚的宁静,只留一只发着昏黄光线的蜡烛微微闪烁着。
时不时就要被夜晚吹来的冷风给吹灭。
卿羽至冷着眸子停住了动作,眸光往后瞥去,才见一个身着一身素白衣裳,一头长发未曾束起,被风吹得凌乱,脸色苍白,眸光冷戾,如同乱世邪魅,散发一股令人颤栗的戾气。
那手中紧握着一把菜刀,月色映下的白光照在反光的面上,闪着刺眼的冷光。
卿羽至不认得这个人。
却从他径直走来的步子和神情,猜到他要找的人。
他找沐昭?
那一瞬间想到的问题是,他和沐昭是什么关系?
没来及细想,那白衣男人已经走上前了,出奇意外的便是他没开口说什么话,一把菜刀便横了过来,卿羽至及时躲闪过去。
“你是谁?”
卿羽至冷冷发话,面对如此暴戾恣睢,那温文尔雅早已敛了下去,换成一副冷漠无情的神色来。
“是我该问你是谁?为何要对她动手动脚?”
那男人瞪着的眸光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
卿羽至毫不畏惧,冷冷笑道:“看来这女子对你而言很特别!”
笑完后再道:“我方才确实如你所见,这女子可真是诱人至极!”
白衣男人握着的菜刀柄愈发用力,甚至听到了清晰的关节摁响的声音。
“找死!”
话出口,下一瞬朝卿羽至劈了过去,两人厮打在一起。
卿羽至动作敏捷,躲过招招致命攻击,那刻展开青扇与白衣男人搏斗。
武器敲击一块,迸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
他手持的青扇并非普通木质材质,青扇藏着的刀锋下刻现了出来,直往白衣男人的后颈划过,与之相差分毫则抹脖而死。
出奇意料的是,白衣男人并非蛮力,避过了卿羽至几道攻击,依旧安然无恙。
两人纷纷撤开,站在了彼此对立边直立着。
风似乎停了,又缓缓吹起。
两人的衣裳随风摆动,木桌没有半点打斗狼狈,未喝完的桂花酒依旧散着酒香,掩盖不了此刻空气中弥漫的杀气。
“打架归打架,可别吵到美人了!”
卿羽至显然在刺激那男人,男人出奇吃这套,额前青筋早已暴起。
“你对她做什么了?”
白衣男人性子暴躁,并没有什么愉悦的心情和卿羽至闲谈。
留意到白衣男人的眸光已经朝沐昭望去,卿羽至心里隐隐有些复杂的滋味。
“一个女人而已,何必这番在意,城都多少美人,数不尽数!”
“闭嘴,她们怎么配?”
“是,不配,你就喜欢这种风格的?”说完便是笑笑,笑得不轻不重,简简单单一句却似火上浇油。
白衣男人没多和卿羽至辩解什么,他冷毅的目光狠狠盯着卿羽至,冷声问道:“你哪只手碰她?”
闻言,卿羽至微微皱眉,下刻打量了自己的双手,倏然笑笑,“好巧不巧,两只都碰了!”
话刚出,一道白影略了过去,朝他的手臂袭去,紧接着是这么一句,“两只手都别要了!”
卿羽至没怎么怕,与白衣男人对打,他的体力确实比不上,因此在武器袭来那刻,多数不是抵抗,多为躲闪。
白衣男人势力不可小视,他还喝了不少酒,并没打算恋战,紧接着跳上了屋檐,稳稳立着。
月下映下那道光影洒在他的身上,银光点点,泛着一丝丝浅薄的淡青色。
有似谪仙般的风韵,他轻轻立在屋檐上,如云雀轻盈矫健,风轻云淡看着站在街上怒愕的男人不予理会。
眸光淡淡瞥下,看着睡得沉丝毫不知此刻现在的沐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白衣男人立在地上,似乎看穿了卿羽至的想法。
那刻几乎是压制住上涨的怒火,重复问了他一遍,“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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