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昭,你作何辩解?”县令拍响了醒木,惊了沐昭一跳。
她被押着跪在地上,石板铺成的的地板生硬得很,咯着膝盖隐隐发疼,好在她习惯了,这么跪着倒不觉得太难受。
看着公案桌后坐着那个人,身宽体胖,一脸肥态,眉毛肃然,却看不出什么威风。
一看便是光吃白米饭不干事的。
她没有被县令唬到。
倒是一旁拿着草本记录口供的师爷身材削瘦,长得贼眉鼠目。
她想,被抓到这里,还有机会洗清白吗?
成功的概率几乎是十分之一。
在周边瞄了几眼,那县令又猛拍醒木,“大胆,你在到处瞅什么?”
“民女冤枉!”
沐昭作势道,心里早已吐槽几十遍了。
“你冤枉?我老爹都快归西了!”
有人激动地喊出声。
“是啊,都是吃了你的麻辣烫,不然也不会肚子疼到昏过去,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
“肃静!”县令怒斥一声。
闻言,沐昭撇过脸,往旁边瞅了一眼,才看到把她告上衙门的人。
两个瘦弱衣着脏乱麻衣的普通平民百姓,他们眼神迷离,那张脸一眼看着就不是什么好的人。
他们见沐昭看他们,露出凶狠的眼神,恨不得把沐昭抽筋扒皮。
沐昭:“……”
敢情她认识这两个人吗?
这么痛恨盯着她做什么,那刻又不免有些微愣,怎么看也并不觉得他们是装模作样。
“我认识你们吗?你们这样冤枉我?”沐昭狐疑道。
话出来,其中一妇女怒道:“我们冤枉你?前几日我老爹就在你那吃了一碗麻辣烫,回去就肚子疼,到现在都卧病不起!”
男人道:“你害人还不认罪,说我们冤枉你!”
妇女哭到,“咱们的娘去了,不能再失去一个爹了!”
“是啊,县令大人,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说完连忙在地上磕几个头,生怕不帮他们讨回公道。
沐昭顿了顿,静静看着他们的举动,竟无力吐槽。
只听公案桌那边传来一句,“你作何解释?”
估计是赖上她了,若是他们口中的老爹病能好,就要赔几十个银子,若是病死了,她就要被关大牢。
无论怎么说都是她亏,她想,她再怎么也没害人,凭什么被人这么冤枉。
当即很不服气,“我没有害人,凭什么让我认罪!”
县令皱眉,有些恼怒,“刁民,证据确凿还不认账!”
说着,便让一旁的师爷读下口供。
前几日,他们的老爹去沐昭的店铺吃了一碗麻辣烫,回去不到多久肚子疼痛,开始呕吐,吐出了麻辣烫的残渣。
县令派人让大夫去他们的屋舍,观察老汉的病情,的确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沐昭最近几日都在开店。
念完这些,沐昭皱了皱眉头,她的店铺再怎么,也不可能出现食物不干净的问题。
内室的麻辣烫都是她制作处理,买回来的蔬菜也是清洗干净的,每次收店开店都会把昨日清洗干净的碗具再清洗一遍,甚至是擦桌扫地。
卫生到位,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她险些从地上站起来,偏被人押着没有起身,跪在地上,沐昭咬了咬牙,说道:“就凭这些就指定是我的问题了吗?”
县令蹙起眉毛,“不然呢?”
沐昭冷冷笑道:“我的店铺向来很多客人,那天这么多人去我的店铺吃麻辣烫,也不见有什么问题,偏偏是他的老爹就吃出了问题,怎么说,应当是他们污蔑我!”
虽不知他们是不是受人指使来污蔑她的,但他们的老爹的确出事了。
只是沐昭并不认为是她做的麻辣烫不干净导致的。
她不认罪。
闻言,那两个人顿时急哭了,一直跪在地上乞求着,“县令老爷,我们贫苦人家,良心说话,不冤枉别人!”
“是啊,那是我们的老爹,我们怎么可能拿他的性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话出来,县令狠着脸色,并不讲理,“不认罪就打!”
说完,两边的衙役喊着“威武”,这会便走来两个衙役,手中持着大板。
一人押着沐昭,要给她用刑。
沐昭喊道:“你这个县令怎么这么不讲理,就凭这些就污蔑我?”
县令冷着脸,喊道:“打!”
倒是要打到沐昭认罪为止的意思。
大致是那两个平民百姓太可怜,反衬她就是罪恶之人。
就认定她撒谎,沐昭不想被打板子,可她挣不开,那人制住沐昭后,拿着大板的两个人就要对她动手了。
第一个板子要挥下去,便有人冲进了大堂,木板便顿住了。
县令见有人冲进来,顿时大喊一句,“什么人敢闯入公堂之上,来人,把他抓起来!”
话说完也着实害怕,顿时缩在公案桌下,不敢出来。
毕竟行事多年,没干过什么大好事,若是有人闯进来是要夺他的命,那就麻烦了。
因此先叫几个人做护盾,抱住他的小命。
听这话,衙役连忙抽刀,挡在了县令前头,事情发生的有些突兀,沐昭都未反应过来,看着县令如乌龟缩头的反应,她就震惊了。
好在那人来得及时,板子没有朝她打下去,她连忙闪到一边,以免被连累到。
闯进来的人并没有要闹事的意思,他站在那,什么武器都没带。
那刻看向县令,发话:“我来作证,她是冤枉的!”
沐昭听后,不由一怔,这会来了个替她说话的人,顿时撇过脸看了过去。
才发现那人是……
县令被他突然冲进来吓了一跳,谁知这会不是来找他麻烦的,顿时吁出一口气,接着从公案桌爬出来。
觉得此刻在大众面前丢了面子,极其恼怒,当即怒喊:“大胆刁民,擅闯公堂,把他抓起来处罚!”
闻言,便有人要动手了。
沐昭连忙阻止,“住手,你这样审案也太不公平了,小心我告你!”
那县令骇了一跳,连忙急得跳脚,“你这刁民还想告我,我……”
还没骂出口,安瑜璟便冷冷瞪着县令,吓得他不敢吭声。
“这事你没有调查麻辣烫店铺,并没有在麻辣烫店铺查出问题,就不能断定一定是她的问题!”
闻言,县令一噎,他连忙道:“麻辣烫就她一家,怎么就不能断定了?分明就已经出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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